头:“不好说,有可能她们在进墓的时候遭遇了厉害的邪祟,也可能是别的原因……不好说。”
李淮山蹙了蹙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进了这个墓以后,我就总觉得心里特别闷,跟压了块石头似的,透不上气来。”
我也有类似的感觉,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还能辨认方向吗?”我问李淮山。
李淮山:“要朝东走是吧,那边就是正东方向。”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电光照亮了侧前方的一根钟乳石。
我正了正背包,打算朝着那方向走,李淮山却待在原地不同,只是说了句:“我怎么总觉得,咱们不该往东走呢。”
“怎么了?”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方向不对。”
“那你觉得该往哪个方向走?”
李淮山将手电摆正,让光线正冲着前方的黑暗照了过去:“直走。”
我拍了他一下:“带路吧。”
李淮山一边将背包背起来,一边问我:“你就这么相信我,万一我走错了呢?”
我笑了笑:“你在探路这方面,好像有种天赋。”
李淮山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正一正背包的肩带,端着手电走到我前头去了。
路过了几根钟乳石柱,他才主动开口道:“其实是琉璃卵。”
我一时间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你说什么?”
李淮山:“我是说,是琉璃卵告诉我该朝哪个方向走的,以前你问我哪边是东,哪边是西的时候,也是琉璃卵给了我感应,帮我指明方向的。”
我仔细想了想仉家典籍上关于琉璃卵的记载,说:“琉璃卵还有指路的功能吗,仉家的典籍上没说啊。”
就听李淮山说:“当然有啊,我八岁那年的时候,一个人走夜路,那天雾很大,路上也没有几个人,要不是当时带着琉璃卵,我差点没找到家。打那时候开始,我和琉璃卵就有感应了。”
我问他:“这颗琉璃卵,是你父亲留下来的吧?”
“嗯,”李淮山点了点头:“听我妈说,这是我爸留下的最后一件遗物。家里最困难的时候,她都没舍得卖。”
“你爸去世以后,你母亲没再组建过家庭吗?”
“没有,就我妈那脾气,没几个人受得了,更别说要和她过一辈子了。”
就在李淮山说话的时候,我感觉前方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晃了一下,立即伸手拉住他的胳膊,示意他停下。
李淮山的脚步被我强行逼停,转过脑袋来问我一句:“怎么了?”
我死盯着前方,默默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在溶洞前方的黑暗中,除了一棵棵硕大的钟乳石,此时已看不见任何东西,可我又总觉得,刚才确实有什么东西顺着钟乳石的空隙闪了过去。
这种感觉也曾在栈道上出现过,当时我也看到了一个人影从洞口闪过,但当我定住眼睛仔细观望的时候,人影却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李淮山将光束打向了前方,惨白色的光芒映在钟乳石上,只反射出一片片油滑的光泽。
偌大的空间中,仿佛只有我和李淮山两个活人,但我心里清楚,在炁海流沙和光亮都无法覆盖的地方,一定潜藏着什么。
“走。”我在李淮山身后轻轻推了一下,压低声音说。
估计是我刚才突然停下脚步的举动让李淮山心中多了几分警惕,他一边压低脚步声朝着前方走着,一边不断地晃动手电,照亮周围的清醒。
我也在行进的过程中集中精神感知溶洞中的炁场。
除了那股淡淡的怨气,溶洞中的阴阳炁场比例非常正常,即便风力散乱,却没有将这种大炁调和的比例打乱。
可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是不安,总觉得在这极端的平静之下,掩藏着一些我无法感应到的异常。
潮气随着风在我的身边扬起,防水的冲锋衣早就被打湿了,偶尔有潮气汇集成水滴,顺着袖口和衣角滴落到地上,而这股浓郁潮气中也夹杂着一股烂木头的霉味,搅得人心神不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