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目测了一下,这个洞口和地面的垂直距离应该将近五米,太高了,完全超出了我站立起跳的摸高极限。
李淮山放下了手电,借着手电的余光,我看到他将身子转向了我,估计是想说话。我立即伸手戳了他一下,压低声音说:“小声点,王寡妇和陈大棒可能就在咱们头顶上!”
李淮山这才压低声音对我说:“你跳得比我高,我在下面托着你,你上去看看。”
一边说着,李淮山就将手电放在了地上,将灯头对着他自己,在这之后,他又踏出弓步,将两只手叠在大腿上。
我从口袋里拿出了梼牙,后退两步,深吸一口气,接着一个急冲,单脚踩在李淮山手掌上,我用力向上蹬,李淮山奋力将我向上一托。
借着李淮山的力道,我迅速冲到了高空中,手电的光束照着李淮山,头顶上一片漆黑,我只能在心里暗暗推算着自己和洞口的距离,等身子升到最高处的时候,我用力收了收腰,在滞空的瞬间用力挥动梼牙,就听“咔嚓”一声脆响,梼牙结结实实地扎进了洞壁里。
李淮山迅速拿起地上的手电,朝我这边照了照,我低头看了看,才发现自己只有上半节身子进了洞,两条腿还在洞外。
李淮山冲我竖了竖大拇指,又从腰包里摸出飞花,甩手将它扔给我。
我探手接住飞爪,抬头看看上方,手电的光斑就落在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我只要接着梼牙做一个引体向上就能触摸到洞顶。
但目前我也不确定压在洞口上方的是什么东西,如果是块普通的石板,我还能靠着一口蛮劲将它推开,可如果和王寡妇家的那道暗门一样,用来压洞的盖子也有好几吨重,那我和李淮山就得想别的办法进堡子了。
刚才梼牙扎穿洞壁的时候闹出了不小的声响,我现在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小心聆听着头顶上的动静,过了五六分钟,确定头顶上没有异动,我才用力将自己向上拉。
运气还不错,压在洞口上方的东西不算太沉,稍一用力就能顶开,我依然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只能小心举着它,用很慢的速度将它从洞顶上挪开,确定洞外没有异常,才快速爬上地面。
和洞口相连的,是个很干净的小屋子,靠西墙的位置摆着一张看起来很厚重的八仙桌,以及两把雕花木的椅子,这几样东西都算是古董了,桌子和椅子都边缘都已经磨得掉了色。
“滚!”
就在我探头探脑地在屋子里来回打量的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了一声暴喝,同时出现的,还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心里顿时有些慌。可仔细听了听,却发现外面脚步声虽然急促,但没有朝屋子这边靠近,于是壮起胆子,凑到窗口前一探究竟。
屋子里的窗户还是旧时候的那种老木窗,糊在窗户上的硬纸已经很破旧,露出了不少窟窿。
我讲一只眼睛凑在靠近窗户边缘的小洞上,偷偷朝外面观望,就见陈大棒正在堡院里发了疯似地来回走动,他手里拿着几根艾草,一边走,一边用力挥动手臂,好像在驱赶什么东西。
对于陈大棒来说,像这样来回走动似乎是件很费体力的事,他很快就累了,站在原地不停地喘粗气。
过了一会,他又扬起了手里的艾草,对着院子的西北方向大喊起来:“有种冲我来!为难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上次间陈大棒的时候,他除了刚和我们见面的时候说了几句能听懂的话,其他时候说得都是难以辨认的方言,可是现在,他说话时的口音却和陈老汉很像。
我不由地皱起了眉头,看样子,陈老汉恐怕隐瞒了他和陈大棒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