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村里的乡亲说,他至少运回来了十几个人。”
之前在村里逛游的时候,我曾仔细看过村路旁的土房,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个很大的院子,但房子并不大,住四五个人就是极限了,十几个人,肯定是住不开的。
我就问陈老汉:“这些人都去哪了?”
陈老汉摇头:“我不知道她们去了哪,但我听说,每次陈大棒将人运回来以后,三天之内,就会有一辆外地牌照的轿车出现在堡子附近。”
我环抱起了双手,反复思考着陈老汉的话,企图弄明白陈大棒子究竟在干什么,那辆出现在堡子附近的车和他有什么关系。
线索太少,任我怎么想都无法得出结论。
在我思考的期间,陈老汉也一直沉默地皱眉,好像又在整理措辞。
过了好大一阵子,他才接着刚才的话头说:“陈大棒运回来的那些人,应该都被这两外地车接走了。”
我说:“陈大棒不是把人运到村里了吗?外地车出现在堡子那边,怎么接人?”
“我不知道,这是村里人的说法。”陈老汉说:“村里人都说,陈大棒和王寡妇合起伙来拐卖外地妇女,我很少回来,没办法判断是真是假。”
难道我和李淮山千里迢迢从昆明跑到宁夏来,就是为了处理一桩拐卖人口的案子,这种事应该找警察吧。
可接下来陈老汉的话就让我意识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今年中元节,王寡妇给他死去的男人烧黄纸的时候受了一点风寒,起初她以为是普通的感冒,也没抓药,就煮了一点姜汤驱寒,可没想到病一直不好,日子久了,竟然还有加重的迹象,陈大棒看不过去,就带着她去了县城医院,可让陈大棒想不到的是,一进医院的大门,王寡妇突然大喊一声‘别杀孩子!’,然后就朝医院的门柱撞了过去。陈大棒一看情况不对,赶紧带着王寡妇回了村。”
我插嘴问:“人疯了,不是应该松精神院么,怎么给带回来了?”
陈老汉:“陈大棒的反应确实很怪,他带着王寡妇回来以后,也不进村,竟然将王寡妇关在了堡子里,自己也住在了那边。”
我说:“可我听黄老板说,堡子那边不是常常闹鬼么?”
陈老汉:“正理来说,堡子那边只是阴气重,可我家的大黄还活着,那地方是不太可能出状况的。说起来,在民国年间的时候,东坡上的堡子确实是个不安生的地方,正好我爷爷看上了当地的水质,打算把善堂搬过来,就帮着村里人平了堡子里的祸患。”
我问:“当年堡子里出了什么事?”
陈老汉撇了撇嘴:“我那时候还小,记不清了,只模糊记得好像是堡子里盘了好几只厉害的鬼物。对了,我爷爷说,堡子里本身就有东西镇着,鬼物只能在里面闹一闹,出不来,可善堂要想用地底下的水,就必须把镇物连根拔掉,为了这,我爷爷才不得已从云南买了一匹灵牛,用牛的阳寿祭天,平了堡子里的鬼物。”
注意,陈老汉说得是“平了”祸患,“平了”鬼物,这种说法是很罕见的,在我们这个行当里,对付鬼物,要么镇,要么度,我不理解所谓的平是个什么意思。
想到这,我问陈老汉:“您家的家祖是将堡子里的鬼物镇杀了吗?”
陈老汉摇头:“不是,我爷爷让这些鬼物还阳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顿时一惊。
还阳了?开什么玩笑,强行让鬼物还阳,那可是要遭天谴的!
陈老汉的话还没说完:“在我爷爷那辈的时候,善堂的道术基本上全都失传了,我爷爷就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他从云南买来的牛本身就带着很强的灵性,原本能活二十五年以上,我爷爷用灵牛的五年阳寿祭天,这样一来,牛平白折了五年寿命,身上却多了一股子很强的阳气,这股阳气会顺着血脉,在灵牛的后代中一代一代地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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