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给你带饭吗?”
门廊里传来了仉亚男的声音:“不用,我吃过了。”
李淮山又问一声:“你最近总是不在店里,出去干什么了?”
其实这个问题李淮山早就想问了,能憋到现在也不容易。
就听仉亚男回了句:“相亲。”
一听到这两个字,李淮山顿时炸了,一阵旋风似地冲向了门廊。
我怕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也跟了过去。
来到仉亚男的卧室门口时,仉亚男正躺在床上看杂志,李淮山心里有火,但又刻意压着,试探着问仉亚男:“你出去相亲了?”
仉亚男白他一眼:“想什么呢,不是我相亲,是老江。真不知道她最近是怎么了,突然打算要把自己嫁出去,还说什么,自己是老姑娘了。哎,人不都说,春天才是内心萌动的季节么,可你们几个……为什么在这个大秋天集体萌芽了呢?”
我说:“什么叫集体萌芽了?话说你为什么把我也带上?”
仉亚男用书本遮着嘴笑:“你不是看上了七中的一个女老师么?”
她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我心里稍微犯了一下嘀咕,接着就将视线转向了李淮山。
李淮山缩了一下脑袋,转身就朝门廊外面走。
这家伙嘴也太快了,话说他是什么时候把邵可唯的事告诉仉亚男的。
不过我也没有深究这件事,反正这件事仉亚男肯定会知道,早点晚点没什么区别。
中午吃过饭以后,我趁着泡药浴的当口睡了十五分钟,然后就跑到大厅里练功。
组织上的文件没发下来,邵可唯也去了外地,我除了练功好像也没别的事干了。
大概是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有人敲响了店门,起初我还以为是江老板或者俞老板,可拉开门一看,外面却站着一个从没见过的陌生人。
这人长得还算清秀,只不过眉宇透着一股很重的凶气,通常来说,长年宰羊杀猪的人多少都会带着一点类似的气息,但眼前这人身上的凶气更为冰冷。当他穿着一身英伦风的西装,背后还背着一个很大的琴箱子,我一开门,他脸上立刻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
我问他:“你找谁?”
他指了指门顶上方的招牌,反问我:“我不找谁。你们这不是旧货店么,我来淘点东西。”
对于眼前这个人,我说不上反感,但又一点也不喜欢,而且他总是给我一种非常危险感觉,我觉得还是少和他牵扯为妙,就对他说:“还没到营业时间。”
说着我就要关门,他立即伸手阻拦我。
这家伙出手的速度,竟然比二爷还快!
我关闭门板的时候已经用上了最快的速度,加上门缝本来也不宽,可他依然能将手指扎进即将闭合的缝隙里。
当时我只顾着吃惊,忘了松开手上的力道,于是他的手指就被结结实实地夹在了门框和门板之前。
“啊——”
门外立即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
吓得我赶紧重新将门敞开,门外人可能是怕我不让他进,一边护着自己的手喊疼,一边又将脚掌塞进了门缝里。
看着他的样子,我忍不住大皱眉头:“你这是干什么?”
他一边甩着那只被夹过的手,一边说:“张大有是不是把我的黑铜盉放在你这了?”
在他说话的时候,我还刻意看了看他的手背,却发现上面的淤青竟然在以极快的速度消失。
这家伙的恢复能力,恐怕比我还要强一些。
我盯着他,他则很尴尬地冲我笑:“张大有应该跟你提起过我吧?”
“你就是那个海外佣兵?”我试探着问。
现在我也想起来了,前段时间听到“海外佣兵”这个词的时候,就是张大有将他们家的三件宝贝寄放在旧货店的时候。
当时张大有说过,黑铜盉的原主人叫吴林,是个海外佣兵,他还说过,吴林是在十五年前将黑铜盉交给他大爷爷的。
看眼前这个人的样子,也就三十岁出头,换句话说,当初他将黑铜盉交给张家人的时候,才十六七岁?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来自海外佣兵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出现在渤海湾,他和苏云槟的死有没有关系。
这时他又冲我笑了:“我早就不干那种用命换钱的买卖了。哦,这是我的名片,我十年前就改做外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