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又对他们说:“继续找,只要是出没在老巷子里的猫,都带回来给我看看。”
大小黑齐刷刷地点头。
李淮山在一旁说:“我来老巷子两次,一直没看到猫啊。按说在这种地方,不是应该有很多野猫吗?”
的确,我在老巷子里待了这么久,也没见过野猫的影子。
一边想着这些,我就摸出手机,拨通了二爷的电话。
二爷平时接电话向来很快,可这一次,直到快断线了他那边才接通。
“有话快说。”二爷一接起电话就催促道。
我也没废话,直接问二爷:“怎么进后巷?”
“自己想办法。”
啪!
一句话说完,二爷那边就挂了,我还有很多事没说呢。
本来我还想再打过去的,可一想到二爷那性子,我最终还是将手机放回了口袋。
他刚才说话的语气很急,显然手边有要紧的事要办,我如果不知好歹地再打一个过去,二爷就该骂人了。
李淮山朝我扬了扬下巴:“下午有事吗?”
我看他一眼:“没什么事,你有事?”
李淮山:“我新店开张,你不过去给我捧捧场啊?”
“不去了,”我说:“趁着空闲,咱们还是抓紧时间练功吧。”
李淮山:“练功?你没事吧,你不是最讨厌练功吗?”
我叹了口气:“没办法呀,现在幽冥通宝在我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人来抢,要是不赶紧提升提升修为,就怕麻烦一到,性命不保啊。”
一边说着话,我就朝门外走,李淮山嘟囔一句:“有这么严重嘛。”,也跟了出来。
对于我来说,练功确实是件非常枯燥的事,对于李淮山来说也是。
那天下午仉亚男出去了,直到深夜才回来,没有她的监督,我和李淮山就算强逼着自己修行,也根本没法专心致志,一边练一边聊天,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练了些什么。
当天晚上,仉亚男带了一个很大的行李箱回来,里面装的,全都是从西堂收集来的各种典籍。
听仉亚男说,这些典籍都是仉恒让她带给我的,并嘱咐她一定要盯着我,必须让我在一个月内将所有典籍吃透,一个月以后,再回西堂拿新的过来。
自那天晚上以后,仉亚男就没再离开过巷子,天天盯着我和李淮山练功读书,把我和李淮山弄得不胜其烦。
期间张大有一直没有消息,之前我给他汇的两万块钱,他没有退回来,也没有对我说一个“谢”字。
对于此,我心里多少有些不爽。
大约过了半个月左右,张大有突然打来了电话,说是有几件古物要出手,问我收不收,我说拿来看看再说。
这次的通话我没有让其他人知道,可当天下午仉立延就联系上我,说如果张大有来找我的话,让我务必要将他留在渤海湾。
“像张大有这样的人,与其让他在外面漂泊,不如留在身边,方便控制。”
这是仉立延的原话。
而当我听到“方便控制”这四个字的时候,心里就十分抵触,不管张大有有没有本心,他都是一个有着独立意志的人,你凭什么控制人家,怎么控制?
不过仉立延后来又说,将张大有留在渤海,是二爷的意思。
既然是二爷的意思,那我就没意见了。
二爷强势、急躁,但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懂得尊重,他尊重别人的想法,尊重自己的承诺,也尊重天地间的万物生息,只不过平时不刻意去表现而已。
我了解二爷,二爷同样也了解我。
但我们都不了解张大有。
我以为通完电话以后,张大有至少会过段时间才能来,可没想到他第二天就到了。
半个月不见,张大有的气质还是那样,怎么看都有些做作、卑微,可他身上的行头,却从头到脚换了个遍,看他那一身不下万元的名牌,我就知道给他的那两万块钱花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家伙倒是会享受。
虽说心里对他这样的人多少有点反感,但人家毕竟是主顾,我也不好把话说在明面上,还是要摆出一副“奉顾客为上帝”的笑脸,迎着他进来。
张大有进门之后说得第一句话就是:“你借给我的钱,我会还给你的。”
他还是端着自己,刻意扩宽了声线,似乎想让这番话听起来更有气势。
我笑了笑:“等东西出手了,我从你的分成里扣出来就行。你这次带了什么过来,拿出来看看吧。”
张大有也不着急亮东西,只问我:“多长时间能出手啊?”
我撇了撇嘴:“这可没准,快的话可能几天,慢的话,就不好说了。不过你放心,只要东西好,肯定能卖出去的。”
“那……你能不能……”张大有变得有些支支吾吾:“再借我点钱?到时候你从……从我的分成立扣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