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时候,他明明是一头很短的板寸,这才过了多久,板寸竟变成了遮眼的长发,以至于他刚进门的时候,我差点没认出他来。
仉立延进屋以后,就在客厅里焦躁地踱起了步子,我从浴室里伸出头来,朝他扬了扬下巴:“你怎么进来的?”
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串钥匙,在我眼前晃了晃:“二爷离开的这段时间,我和你同住。”
说完,他又开始来回踱起了步子,脸上还带着深深的焦虑。
我忍不住问他:“你干什么呢?”
他这才停下脚步来,用十分不安的口气对我说:“仉若非,你被人跟踪了。”
说完,他又背着手,在屋里踱了起来。
我披上衣服,冲过去将他拉住:“你能不能别走来走去的,弄得我心里特别烦躁。到底怎么回事啊,有人跟踪我?”
仉立延眉头紧蹙:“嗯,那家伙来历不明,非常可疑。你要知道,咱们这条老胡同里还布置了阵法,寻常人进来必然迷失方向,可那家伙竟能一路跟到巷子深处。你和王磊难道都没有发现他吗?”
我说:“我和王磊回来的时候,没注意到后面有人跟着啊。不过话说回来了,谁闲的没事跟踪我呀,我在社会上又没有什么仇人。”
说到“仇人”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立即想到了张建宝和刘晓辉,可回头一想又不对,这两个人有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如果他们两个跟在我后面,我一早就能发现。
正想着这些,就听仉立延说:“那家伙叫李淮山,别看年纪不大,人却鬼得很呢,我问他是哪门哪派的,你猜他怎么说,他说,他是家具城那一片的扛把子,这不是扯淡么!”
李淮山,不就是刘晓辉口中的那位“二狗哥”吗,怎么是他?
我摆摆手,将仉立延打断了:“他没说谎。”
仉立延没明白我的意思:“嗯?什么意思?”
我说:“这个李淮山,就是家具城一带的混子,我来仉家之前的那个晚上,他还带人去砸过我家的门呢。”
仉立延:“他和你有什么过节吗,为什么要砸你家的门?”
“他和我本身没什么过节,”我很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可他手底下的两个小弟兄和我不太对付,我在家具城干了一年多,几乎天天和那两个人干架。”
仉立延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头:“不对,这事不对劲啊。如果他就是一个普通的混混,身上为什么会有念力呢?再说了,三爷他们在胡同里做下的布置,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攻破的,可从监控上看,李淮山跟你们进来的时候,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力啊。”
我问:“胡同里有什么布置?”
仉立延:“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阴阳阵,算不上精妙,但对于大部分修字门的人来说,要破掉它,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可那个李淮山根本不需要破阵,直接就进来了。”
一提到术法我就抓瞎了:“你说的这些我不懂。那什么,李淮山现在在什么地方?”
仉立延:“我把他扔在刑堂那边了,本来是打算将这件事报告给七爷,让他拿个主意。不过,对方既然是来找你的,我就觉得,你们俩说不定认识,所以就先来找你了。”
“如果你把这件事告诉七爷,你觉得他会怎么处理?”我问仉立延。
仉立延沉思了片刻才回应我:“七爷肯定会想方设法撬开他的嘴,弄清楚他是哪个宗门的人。”
我说:“如果李淮山不属于任何一个宗门,就是一个市井混混呢,七爷会怎么处理他?”
仉立延:“这不太可能吧,他身上可是有念力的,除非……除非这些念力是天生的。”
“我就是说万一,万一他只是个普通的小混混,七爷会怎么处理他?”
这下仉立延显得有些为难了:“如果他不是行当里的人,那可就麻烦了,我刚才还在他面前……施过术来着。”
我拍了拍仉立延的肩膀:“带我去看看李淮山是什么情况。如果他确实是行当里的人,咱们再把他交给七爷。”
仉立延:“那如果他不是行当里的人呢?”
我笑了笑:“那就更好办了,我经常和这些混混打交道,知道怎么对付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