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半,夜色正浓。
在月光下的街道上,带着防毒面具的马笠,看到自己的身影有时很远有时很近,还感觉有一种力量驱使自己的身体。他忍不住唱出声,来感慨这种力量。
有了滑板车天黑赶路都不怕
一步两步一步两步
一步一步似爪牙
似魔鬼的步伐
摩擦摩擦
……
所长的歌声在宁静的夜,就像猪八戒一头扎进众仙女搓澡的澡堂子,践踏了美感。
脚踩要你命1000,单手扶着龙头的所长,并不想用自己的破喉咙扰人清梦。但肩膀上不停扭动的ta,让马笠有种无法掩盖的恶心感,比起晕车的恶,更像蹲公厕掉进茅坑的恶。
捆得像木乃伊一样的夏慕,被马笠扛在右肩。因为她不安分地扭来扭去,马笠只能把滑板车的速度放慢,以防失手让她逃跑。
如果只是扛着她,马笠并不会感到恶心……
“呕~”
因为裹脚布的恶臭,夏慕不停地呕吐。但她早已排空肠胃,吐不出任何杂物,只能吐出胃酸和口水。
两者的混合液体顺着她的嘴角,全部流到马笠身上。
虽然马笠闻不到,但通过身上新增的温热感,他明白——可恶!这货又吐了。
这就是恶心感的由来,他想通过自己粗鄙的歌声挤走身心之中的恶感。
“摩擦,摩擦……”
夏慕忍着吐意,断断续续道:“别……别唱了。你再唱……我更想吐。”
“哦。”马笠脚踩地面,停住慢慢悠悠的要你命1000,“只要你别再扭来扭去,我很快就能到达目的地,然后给你松绑。那样我也不用再唱歌,驱赶被吐的恶心感。”
“好,呕~”
夏慕终于停止了挣扎,而然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将是何种恐怖……
在要你命1000最高档的风驰电掣下,马笠转瞬就从医院滑到熬个芥末广场旁的居民区。
他肩上的木乃慕就像一根风干香肠,浑身绷得直直。马笠收起滑板车,把僵硬的夏慕掇在地上,然后俯身揭开下水道井盖。
一阵微风吹到夏慕身上,她就像一根立着的原木,被吹得前后晃了晃,但最后还是稳稳的站住了。
又一阵微风,又微风,僵直的她终于被吹倒,后脑勺砸向地面。
“砰~砰砰~砰砰砰”,就像弹珠落地一般。
“人呢?”马笠扭头平视后方没发现夏慕,顿时心惊,以为让她给逃了。直到他听见硬物落地的声音,才低下头:“你躺地上做什么?”
夏慕用空洞的双眼看向天空,下巴就像木偶的下巴,一上一下:“快……太快了~”
“恩,这一次我可是超常发挥,速度比以往都快。摩擦摩擦,似魔鬼的步伐……”马笠哼着小曲,拖着僵硬的夏木头跳进下水道。
来到一个杂物间前,他看到门缝透着光,刚想敲门,门就自己开了。
“吱吱?”硕大的鼠脸出现在门后,一对铜铃大的鼠眼上下移动,打量戴着面具的马笠。
“公主早啊!是我。”马笠揭开防毒面具展示自己,随后又快速扣回到脸上,说“你们这还有空……”
“啊!”一个尖叫声打断了他的话。
“啊!啊!老鼠!老鼠!大老鼠!”原本被要你命1000吓傻的夏慕,在看到哈霍兰公主后,破解了僵硬状态,在地上拼命扭动。
当她扭到面朝下时,顿悟了毛毛虫爬行技能。
收腹提臀,双膝前挪,稳住膝盖,大腿后背同时发力,上肢向前滑行。
呲溜~摩擦~呲溜~摩擦……夏慕的毛毛虫之术越来越熟练。
马笠一脚踩住毛毛虫的尾巴,抽出裹脚布的一头,绑在墙壁上突起的水管上,然后走到哈霍兰面前说:“还有空房没?我要关个犯人。”
哈霍兰点了点头,双爪抓住挂在脖子上的钥匙串,快速翻找。它把空房间的钥匙交给马笠后,用爪子指了指它左边第三扇门。
马笠还没来得及感谢它,老曹就打着哈欠,揉着双眼,直立行走出来:“那个不长眼的东西,天没亮就大吵大叫,还让不让狗睡觉了?”
哈霍兰低头看着老曹说:“吱吱。”
老曹闭着眼睛眼睛,吧唧着嘴:“原来是所长这个……不长眼……的……”它越说越越慢,越说越清醒,“东西。”
瞬间被吓醒的泰迪,用无辜的眼神看着马笠:“汪汪~所长早!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你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贱骨头。”马笠训了它一句,就对哈霍兰说,“我训你爱人你别不开心。”
“吱吱。”哈霍兰摇头后,从腰侧的长毛里掏出笔记本和笔,刷刷地写字。
马笠有些惊讶,他记得老曹没说过哈霍兰会写字的事。
当哈霍兰把笔记本本翻转对着他后,他在惊讶的同时还感到羞愧。自己写的字还不如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