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亲之礼都在长孙氏的操持下进行着,独孤策作为主角,反倒是成了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说,只有需要他的时候,出去应个景也就是了。
问名过后,两人的生辰八字果然合的不能再合,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听钦天监那个小官的说法,倘若两个人不结婚的话,简直就是辜负了月老嫦娥,月老还可以理解,嫦娥那算是什么鬼,关她屁事?她都把自己给作成了单身狗,还能管得着男女的因缘。
不管怎样,独孤策和惜春的亲事算是板上钉钉了,只等着再过两三年,惜春长成了,再行其他的礼数,迎娶过门。
独孤策房中,袭人和晴雯正忙着收拾惜春送来的针线,按照此时的规矩,问名过后,女方要赠男方一些自己做的针线活,似乎有让男方审查一下她女红技术的意思在里面,既然惜春送了礼,独孤策自然也不能什么都不做,知道惜春善画,特意上街买了一套精巧的画笔,颜料命人送了去。
“以前只知道三姑娘好针线,没想到四姑娘也这么心灵手巧的!”袭人看着惜春绣的一个扇套,不禁夸赞起来。
晴雯闻言,连忙抢了过去,仔细打量一番,道:“针脚倒是极好的,以前也不见四姑娘做,想来定然是心中极中意咱们大爷,不然也不会费这么多的心思。”
晴雯说完,自己便先笑了起来,她来独孤策身边也有些日子了,一开始心中自然排斥,可后来才发现,到了这汝阳郡公府上,竟然比在荣国府时,还要快意。
独孤策是个不会拘束人的,对规矩也不十分看重,任由她在房里肆意嬉笑玩闹,再加上,他们这个院子,平日里也没有闲杂人过来,管家的长孙氏更是从来不肯踏足一步,没有人来管,晴雯小日子倒是过得十分快活。
唯一让晴雯不满意的就是,这里的人太少,除了袭人之外,余下的那些个使唤人,平日里,袭人也不让她来往。
独孤策正坐在书桌前看书,闻言笑道:“你既然觉得好,等四妹妹过了门,便让她接了你的差使可好!?”
独孤策这院子里,袭人是管家的大丫鬟,晴雯刚来日子不久,也只管着些针线上的活计。
“大爷说笑了,奴婢可没有那个大的造化,四姑娘嫁过来,可是要做当家主母的,哪个大户人家的主母整日里摆弄针线!”
袭人听了,笑道:“我怎么看着你的造化大了,说不定日后,就连我都要唤你一声夫人呢!”
自从晴雯来了,袭人的性子也变得开朗不少,就是当着独孤策的面,也能跟着嬉闹了。
晴雯一听,顿时红了脸,却不肯认输,道:“姐姐想做夫人,何必拿着我打趣,我也不说话,倘若说得过了,怕是大爷又要心疼了。”
独孤策闻言,道:“你们说话,怎地连我也攀扯上了。”
正说着话,门外有小厮传话:“大爷!荣国府老封君遣人来了,说是请大爷过府!”
独孤策不由得一愣,这才刚定下亲事,贾母便要接他过去,这又是为何。
“可曾说是什么事!?”
小厮道:“不曾说,只说了请大爷过府小住两日!”
贾母遣人来唤,独孤策自然不能推拒不去,况且在这府上也是无趣,平日里和独孤盛兄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不能次次见了都动手打,赶紧吩咐了袭人,晴雯两人收拾东西,和他一起过府。
袭人,晴雯在房中收拾一应物品,独孤策则去了窦母处,窦母倒也不以为意,往日里,每隔十天半个月,贾母便要派人来接独孤策过去住,只叮嘱了几句便放人了。
出门上马,让袭人和晴雯坐了车,一路到了荣国府,早有人在门前接着,开了东仪门入内,直接去了荣寿堂给贾母请安。
到了正房,独孤策走进去,也不禁打量四周,见三春姐妹都不在,不过他六感远超常人,只稍加留意,便发现了屏风后面有人的喘息声,而且还不止一个。
独孤策也只当不知道,上前给贾母请安,起身后,却发现贾母面色带着哀泣,心中疑惑。
“外祖母,今日这是怎的了?”
贾母叹息了一声,道:“事先也不曾对你说起过,前些时日,扬州那边有人传信,说是你姨母病重,本想着派人去瞧瞧,谁承想没几日就有人来报,说是你姨母竟然一病去了!”
贾母说着,不禁伤心落泪,两旁的邢夫人,王夫人,并李纨,王熙凤也都跟着流泪连连。
独孤策闻言也是一惊,他的姨母,那不就是林黛玉的生母贾敏,虽然知道贾敏早逝,却不曾想到,竟然真的这个时候就去了。
虽然不管是如今的独孤策,还是原先那个独孤策,对贾敏这个姨母都没有多少印象,可毕竟血脉相连,更怜惜林黛玉,也不禁一阵伤感。
“外祖母节哀,还望多多保重身体!”
贾母哭了一阵,才收了泪,道:“你姨母跟前只有一个女儿,我如何放心的下,便让琏儿去了扬州,接你林表妹来府上住,昨日传信,说是今日就能到了,这才唤你来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