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旗自己带了二十人,加上从王良川那里借的三十人,凑齐五十人后在管事的带领下朝煤窑赶去,而刚才在王府外面一直盯着小旗的大汉和两个后生紧随其后。
煤窑离王家府邸有段距离,小旗带着人赶了半个小时的路到达关卡外面,留守关卡的两个士兵和监工们出来迎接。小旗带着人进入了关卡后,把两个留守的亲兵家丁叫到一旁,问起煤窑里的情况。
亲兵家丁大略说了一番,然后说了自己的想法,
小旗摸了摸眉头,问道:“你的意思是再等一天?”
“是的,大人。这伙矿工闹事,现在给他们的口粮只有往日的三分之一,今天再饿他们一天,等他们饿得没力气了再动手。”
“好,那咱就再等一天,到时来个以逸待劳。”
跟在后面的大汉和两个后生躲在一个小土堆后面,看着小旗带着人马进了关卡,其中一个后生感到很奇怪,问道:“大哥,他们要干什么?”
大汉喝了口水,抹了抹嘴巴,说道:“你两在这守着,我去那卡子后面看看,到时应该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可是大哥,你一个人我怕出危险。”
“没事,我一个人行动更方便。”
王家在通往煤窑的小道上设的关卡是一座有六米高的木制寨墙,共分三层,上面两层住人,下面一层是支架。木制的支架上有不少空隙,但能让人钻过去的空隙离地都有两米高。大汉避过第二层正在巡视的监工,溜到关卡下方。此时天色已深,大汉借着天上的明月瞅了瞅支架,沿着支架一侧的土坡用力一蹬,双手够上支架,从空隙中钻了过去,整个过程几乎没发出声响。在第二层巡视的监工继续左右巡回着,毫不知下方刚刚过了一个人。
关卡离煤窑有一段距离,大汉从关卡上下来后,一边走一边四处搜寻,很快便发现在三个五个的矿工在各处睡觉。
“看来是一个煤窑。”大汉自语道,“得找个人问问情况。”搜寻了一小会,在一处离矿洞较远的的角落里发现正在睡觉的三人,只见三人中有一个精瘦精瘦的少年,嘴角一笑,决定就从这个少年身上下手。偏偏好巧不巧的,这三人正是谭良栋、老吴头和老谢。
大汉放轻脚步,慢慢走到三人旁边,刚准备对谭良栋下手,老吴头就睁开眼,伸腿就往大汉身上踹,同时喝道:“什么人?”大汉回手挡住,转过头来,看到老吴头,惊道:“吴敏,你怎么在这儿?”
老吴头看到大汉也很吃惊,“杜松,你怎么在这儿?”
两人的动静惊醒了谭良栋和老谢,连忙爬起身来,戒备地看着大汉杜松。
杜松放下手,老吴头吴敏也收回腿,杜松先开口说了自己的来意:“你们外边的关卡来了一拨人,为首的是一个小旗,我是跟着他过来的。吴敏,你是怎么到了这里的?还有这两位兄弟是谁?”
老吴头吴敏先介绍了一下老谢和谭良栋,然后把自己当流民和在小煤窑挖煤的事说了一遍。“杜松,你在边镇吃兵粮,怎么也跑这了?”
“屁的兵粮了,自你走后,我就再也没领过饷了,那新调来的长官只顾着他那些家丁兵,哪管我们的死活。不给兵粮不给饷,这兵还当个啥,我把我那一队的兄弟全拉了出来,再当下去大家都没活路了。”
谭良栋和老谢听得有些迷糊了,怎么老吴头和边镇扯上了关系。老吴头解释道:“我和杜松啊,以前是同僚,都在延绥镇当兵,去年陕北遭灾,边镇三个月没发饷,我就逃离了边镇,路上碰到了老谢,然后来到了吴堡。”老吴头说得很简单,但谭良栋从老吴头轻描淡写的语气听出了一丝不甘。
杜松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老吴头,继续道:“吴敏,还有两位兄弟,矿外面来了一个小旗,对你们很不利。你们准备怎么办?”
“杜松,你就直说吧,来这里干什么?我就不信你带着你那一队兄弟没做出点事?”
“哈哈,还是吴敏你了解我。好,那我就直说,外面的那个小旗就是军渡的东关巡检司的军官,我把他的治所给占了,他现在有了援助不去找我们而是来这煤窑,我敢肯定就是想对你们下手,矿里的情形我还不清楚,但有一点,如果矿工们想有活路,就必须冲破外面的那道关卡。我这次过来的目的,就是杀那小旗的。”
“你在外面有多少人?”吴敏也不废话,直问道。
“连我在内三个人。”不等吴敏质疑,快速道:“吴敏,你也打过仗,知道打仗就是凭着一股气,那个小旗就是废物一个,只要矿工们拖住关卡的那些人,有我和你足够了。”
关乎自己的身家性命,谭良栋顾不得和杜松还不熟,直接问道:“我们没有武器,怎么打关卡?”
杜松笑了笑,“小后生,杀过人没?我看你没有吧,真要杀人,何须武器,用地上的一块石头也能砸死人!武器不是问题,问题是现在矿里的矿工们是什么样?能不能去打关卡?”
“很难,矿里现在是一团散沙。”老谢不是很看好。
谭良栋脑子急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