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太阳甚是毒辣,炙热的阳光无情的烘烤着大地。
黄土高原,吕梁山上,一处光秃秃的山梁坡地旁边,一具“男尸”正躺在黄土地上。“男尸”上空,不时的盘旋着几只呱呱叫的乌鸦,听声音像是正在筹备自己的晚餐。
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太阳逐渐西斜,阳光变得柔和起来,空气中还时不时的吹来一阵凉风。
“老汉,这天是越来越干了啊。”离“男尸”不远的地方走过来两个扛着锄头的老农,皮肤黝黑。
另外一个往路边吐了一口唾沫后回应道:“是啊,不知道这老天爷是做甚了,到现在了也不给下点雨。”
“这日子是越来越难熬了,把地里的草清一清就赶紧回去躺着,不然这肚子又饿了。”
“快侍候不起这大爷了…咦,前面那是什么东西,是个人吗?”
两老农相视一眼,快步走了过去,其中一个老汉用手摸了摸“男尸”的脖子,“还有点气。”
另一个老汉道:“看这细胳膊细腿的,多半是饿昏了过去,咱咋办啊?”
老汉站起身来,叹了口气,“能咋办,咱自己也要揭不开锅了,给他沾点水,能不能醒过来就看他的造化了。”说完从腰间解下一个小木桶,拔开塞子,往地上人的嘴里喂了两口水。
做完这些后,老汉把小木桶重新挂回腰间,摇头道:“从西边逃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这世道,唉……”
两老农快速走开后,过了一阵,飞过来一只乌鸦,停在“男尸”旁,瞅了瞅四周,往地上早已垂延已久的“美餐”狠狠啄去。
“啊,好痛!”谭良栋,地上一直躺着的“男尸”挺了起来,惊走了乌鸦。
坐起身子的谭良栋用手揉了揉眼,看了看四周,一片荒凉。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细胳膊细腿,谭良栋心里忽地跳了一下。他记得自己的身材还算是比较胖的,怎么现在,体重直接就给没了一半,更诡异的是,谭良栋明显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缩小了一大圈,像是十几岁少年的身体。
然而,还没来得及想更多,腹中猛地传来一阵饥饿感,让谭良栋有股烧心般的感觉,“怎么会这么饿?”
勉强撑起了身体,谭良栋深吸了一口气,连续大喊了三声:“有人吗?”然而没人回应,不敢再浪费力气的谭良栋喘了几口粗气,朝离自己不远的一棵树走去。
谢天谢地,这是一棵果树,果树比谭良栋高不了多少,他很轻易地发现了隐藏在树叶里的几个半红半青的小果子,手忙脚乱的把果子摘下来后,连忙给嘴里塞了一个。
没有想象中的鲜嫩多汁,谭良栋只感觉到一股酸味直冲脑门,浑身打了个哆嗦,强咽了下去。吃完果子后,那股烧心般的饥饿感被压了下去,谭良栋恢复了一丝力气,总算是有机会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
现在的谭良栋可以肯定的是在自己身上绝对发生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他清楚地记得在自己失去意识之前是突发的泥石流把自己给淹没了,而现在自己毫发无伤,再加上身体上的变化,谭良栋有些发蒙。
谭良栋,二十一世纪青年,晋省人,机械工程师,到吕梁山本是去做矿山设备维护的,结果却遇到了暴雨,紧接着就遇到了泥石流,被连人带车的给吞没了。
然而,此刻的谭良栋没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身体上的大变化是一个原因,周遭环境的突然变化也让他感到陌生。后世的黄土高原经过退耕还林和三北防护林两项大工程,植被覆盖率基本上达到百分之八十,再加上现在是七月份时节,谭良栋在吕梁山里工作时基本处处可见玉米杆子。而现在,四周一片荒凉,草木稀疏,远处明显经过人工开垦的田地里基本没什么作物,谭良栋是个细心的人,他明显的感觉到现在所在的地方不是他工作所在的那个吕梁山。
更加糟糕的是,谭良栋很饿,那几个果子根本满足不了肚皮,这才想了一会,那股令人难受的饥饿感就再次袭来。
“唉。”叹了一口气后,谭良栋借着果树站起身来,压下那股让人疯狂的饥饿感,朝山下走去。当务之急便是找到有人烟的地方,先吃口饭,不然,谭良栋真怕自己会被饿死。
山不高,坡也很缓,谭良栋很快就下了山。山下是一条比较宽阔的大路,顺着人们的脚印谭良栋朝东走去。一路上,谭良栋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步伐,不敢太快,也不敢太慢,节省着力气。
很快,前面出现了一口破土窑洞,此时天色已经有点暗,谭良栋从外面可以看见一点影影绰绰的火光。
靠近窑洞,谭良栋就听见一口陕西味很重的话,“老谢,咱去那小煤窑干甚去了,吃的还不够咱受的那苦。”
“干甚去了,你说干甚去了,不就是为了讨一口饭,你以为额想去那糟心地方。”
谭良栋是晋省人,陕西话还算能听懂,刚准备跨进窑洞,没想到眼前一黑,倒了下去,只是在失去意识之前耳旁隐隐约约传来一句“这哪来的后生娃子!”
过了许久,谭良栋慢慢恢复了意识,耳旁是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