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一幕尽收眼底的陈锐,脸上不禁泛起了深深的失望。他并不指望在这群没经历过战火的群臣和世家子弟中,找出一个像四尊一样的帝国栋梁。可连素未谋面的敌人,都没有一战之勇气,这也太窝囊了!此等贪生怕死之徒,有何颜面享受这由四尊浴血奋战换来的盛世太平呐!
“唉,看来,孤之江山,还得仰仗尔等老臣呐!”
长叹了一口气,陈锐无奈的跌坐在王座上,目光却停留在梅托库兹与库兹托勒身上,那份充满期待的目光,让之前还战战兢兢的两条老狐狸,相视一笑。
幼主强臣加上功高震主的藩王,这种局势,是对权臣最为有利的,对内,他们是幼主自立之拐杖,治理国政的依仗。对外,他们又是天子使臣,可以挟天子震慑藩王。只要这封疆大吏不是真的想反,他们就是帝国的实际决策者。
而陈锐这求助的目光,恰恰验证着这完美局势!四尊对皇室的忠诚,他们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如果这几位是不安分的主,坐拥强兵的他们,早就让这江山改朝换代了!
“为陛下分忧,是臣等之本分!”
都具备影帝级实力的两条老狐狸,几乎是同时做出了诚惶诚恐的姿态,那副激动的模样,就差没让帝皇立即题上国之栋梁四个大字了!
“两位爱卿的赤胆忠心,让孤很是感动,不对你们委以重任,还如何面对百姓,面对天下悠悠之口!”
强忍着心底想作呕的感觉,陈锐缓缓走下王座,走到两条老狐狸面前,亲自扶起了两个老臣。尤其是那热泪在眼眶里打转的模样,让旁人看了都不禁感慨。好一幅明主与良臣相知相惜的场面。
“这样吧,就由梅托库兹为主帅,库兹托勒为副帅,替孤前往失陷的玄武要塞,狠狠的教训这些入侵的异族。也震慑一下那以功臣自居,羁傲不逊的剩余三尊!”
话音落下,陈锐扶着两个老狐狸的手感到一沉,心底不禁一乐。老不死的,这回还没把你们套住?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忠肝义胆的一幕,你再有推辞,可就真的连脸都不要了!
该死的,中圈套了!这个小皇帝,居然给他们设了一个局!眼下,如果自己推辞,朝臣固然不敢非议什么,可消息一旦传到其他三尊那里,这事情可就大条了!之前他们的嚣张跋扈,之所以没有引起四尊的反抗,完全是因为营造出了自己就是天子的使臣的错觉。
如果没有这层顾虑在那里横着,以四尊的性子,早就把他们给剁了!君臣一心,就是他们欺上瞒下的杀手锏呐,没有了这护身符,以四尊被先帝赋予的,上废昏君,下斩馋臣的权力,一夜之间灭了他们全族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如果应允,那就是要真刀真枪上战场了!以四尊之能耐,尚且换不来一寸领土。就凭自己这几块废料,就像收复玄武要塞,这跟痴人说梦有何区别?一个不小心,退敌无果反而有所折损,自己今日对四尊的评论,马上就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到那时,可没人帮自己说话了!
反复衡量了好一会,梅托库兹与库兹托勒相视一眼后,心里是苦不言堪。这横竖都是一个死呀!进是死,不进也是死,就不能不打吗?慢着,不打?是呀,可以不打呀!
脑中灵光一现的库兹托勒,抓住了从脑中闪现而过的灵光,迅速的在心底组织了一番语言后,在梅托库兹手背轻轻的拍了拍,然后清了清嗓子,缓缓的抬起头,开口道。
“陛下,臣是一名文官呀,上战场,这不是不能物尽其才嘛!可作为陛下的肱股之臣,什么主意也不出,就此推脱,那也是说不过去的!臣不能白拿了这些年的俸禄不是?这不,臣有一策,可退百万雄兵!”
说这话的时候,库兹托勒是慷慨激昂,义正言辞。让深谙他底细的陈锐,都有些惊愕了,下意识的偷偷掐了自己手心一把,钻心般的痛楚瞬间从掌心传来,又让他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愿闻其详!”
迟疑的在梅托库兹和库兹托勒身上看了好一会后,陈锐还是开口了。纵使,他不明白这两个狡猾的家伙有什么主意,但如果真的能退强敌于边境之上的话,他还是愿意尝试一下的!毕竟,王权的争夺,还是属于关起门来可以解决的家事,外敌入侵,动摇的,可是国之根本!
用衣袖轻轻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库兹托勒骄傲的抬起了头,扫视了一眼身后的群臣,那些好奇之中带着感叹的目光,让他倍感舒适。为臣者,能做到这样众心所归,也算不枉此生了。至于再往前一步的王位,他可没有什么兴趣,那地方风险与收益完全不成比例嘛!
“谈判,我们可以跟他们谈判!”
吊足了所有人胃口的库兹托勒,终于是说出了自己的计策。话语所过之处,全场一片肃静,一双双瞪直了的双眼,仿佛像是看怪兽一般的看着这位首相大人。怀有同样目光的,还有向来与他同进退,狼狈为奸的军机大臣梅托库兹。
我勒个去,这库兹托勒不是被吓傻了吧,谈判?战事发展到这一步了,还能谈判?连一寸失地都没有收回来,你有什么本钱跟人家谈?人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