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已经一片混乱的安德烈,看着底下各执一词,激烈争辩的谋臣们,目光闪烁不定。在最需要当决断之际,他却因为犹豫,而任由时间一点点流逝。直到,第二次军报传来,在城进行巷战的邪神军团,已经全数投降。原先还闹闹嚷嚷的场面,霎时间陷入了一片死寂当。
大势已去了!跌坐在椅子上的安德烈,目光呆滞,神采全无。自己不惜出卖王室,兄弟足换来的危局,截止到这一刻为止,一切都结束了。接下来的事情,他自己都能猜出个结局,以父皇那刚烈的性子,只怕就要对他们这些打着主降的幌子,却怀着逼宫目的的人秋后算账了。
自己被剥夺一切权力还算是好的结局,可悲的,是追随自己的那些人,恐要落下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如果自己不能阻止这一切发生,那么即便留得住命,王位,也会彻底的跟自己说再见。在这大争之世,没有人会愿意追随一个保不住自己下属的主子的。
“殿下,我们的根基还在,王都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厮杀,陛下是抽不出来对付我们的。只要我们回到领地,休养生息,依然可以割据为王,等风云再起之时,再图问鼎王都!”
总算还是有谋臣率先醒悟过来,率先开口打破了寂静的场面。诚然,眼前已经是是不与我,但他们还没有彻底的输光。至少,还有退路不是。
“根基还在?”
失神落魄的安德烈,喃喃自语着。那番劝说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父皇自从上次重伤后,身体已经大不如前,眼下,王都又刚遭受了一场大劫,短时间内,真的没有能力征伐自己了。可等风云再起,这需要等多久?十年?五十年?还是五百年?自己在这个位置,已经等了近千年了,在这个等待过程,时光侵蚀了他最美好的年华,更是消磨了他的才华与雄心。
况且,为了制造出之前的危局,他已然把能出卖的都出卖了,的筹码也打尽了。自己还剩什么东西,能让罪恶之城再度出?又有谁会这么不长眼,主动跟四大附属王族打场大战!越想越觉得这个等待遥遥无期,安德烈抬眼看了看那千呛百孔的城墙。那些堆满了城上每一寸空间的尸体,让他羞愧的低下了头。
这些士兵可是他们纵火使者一脉的精锐呀,身为的自己,在这些士兵拼死捍卫家园时,选择了袖旁观。那会他还能安慰自己,一将功成万骨枯,只要自己登基了,就会善待这些阵亡将士的亲属,重振王族之荣耀。可如今呢?登基已经彻底无望,还要继续顽抗下去吗?
回头看着那些持兵刃却一脸惘然的士兵,安德烈的心陡然软了下来。割地为王这种馊主意,除了继续消耗王国有限的士兵以外,还能有什么用处。继续内战,真正的得利者,只会是罪恶之城和那些虎视眈眈的敌人。既然大势已去,天不与我,何必顽抗到底。
“入城勤王!再有多言者,斩立决!”
心有所抉择的安德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艰难的下达了最后一次命令。而军营里响起的欢呼声,让他更觉羞愧。这就是军心所向呐,整个军队都渴望保卫家园,都希望奋战在第一线战场,唯独他这个除外。
已经嗅到前途黯淡的谋臣将军们,轻叹了一口气,还是随着大军朝城方向走去。他们当然可以选择不坐以待毙,可是失去了主公的他们,除了成为流寇以外,还能干些什么呢?在这种毫无信任可言,互相猜忌的乱世,是没有人会用背叛过故国的谋士与将军的。当初为什么选择来焚烧之都,不就为了给家人一份安定,不用再每天提心吊胆吗。
与安德烈大营的垂头丧气不同,安菲尔这边倒是欢声震天,拱卫王都,他安菲尔可是立下了第一等功。地位直线上升自是不比详说,关键是,人选,多半要易主了。
“殿下,稍等,我有话要问你!”
伸拦住了正要前往焚烧之都的安菲尔,陈锋脸色异常的凝重。看到陈锋的表情后,安菲尔心知自己这个智囊不会无事发难,便停下了脚步。
“此番王都见驾,倘若见到大王子率兵勤王,你当如何自处!”
“率兵勤王?开什么玩笑!仗都打完了,还勤什么鬼的王,这分明是企图兵谏,剑指谋反。必须斩立决!”
一提起率兵勤王这几个字,安菲尔就忍不住咬牙切齿。他永远忘不了,半月前,王都危在旦夕,自己放弃了一切前去求大王子能拱卫王都,换回的,却是一顿嘲讽。更忘不了为了捍卫王族,父皇以病残之身,亲赴第一线督战的一幕。如今,强敌被击败了,你来个率兵勤王来表姿态,做梦呢!≈lt;igsr=/iage/256/2819899ebpidth=900≈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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