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眼下王族超过成的军队在你哥哥安德烈上,我们要拿什么去迎敌,或是,你有信心去说服你哥哥?”
长叹了一口气后,安东尼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世上,不是每做错一件事,都能修正回来的。后悔,往往是因为一切已经来不及。
“父皇,我们已经无路可退,纵火使者一族的万年基业,不能断送在这一代,与其瓦全,不如玉碎,我们赌一把如何!”
一直都是前怕狼后怕虎,谨慎为上的安菲尔,咬紧牙关,力劝安东尼。在陈锋的言传身教下,安东尼在不知不觉,也倾向于这种高风险高回报的行为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你成天跟一个赌徒混在一起,并亲眼目睹对方是如何一次又一次,靠着赌局的获胜而崛起的,想不动心,也是不大可能的。
赌一把?安东尼陡然睁开双眼,有些匪夷所思的望着安菲尔。在他的记忆,赌一把这种词语,不可能从自己这个小儿子嘴里冒出来。倘若这孩子打一开始就有这种魄力,他也不至于如此偏袒长子安德烈。因为作为一个帝王,多谋而少断是大忌,没有主见与魄力,更会把国家推向深渊。
因为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毫无风险的事情,在抉择的路口上,最需要的,永远不是所谓的料事如神和先见之明,而是毫不犹豫的,坚定的做出选择。至于对错,那真的不重要,成王败寇,对错这种事情,只不过是那些混迹于底层,吃饱睡足就没事干的无聊份子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放去做吧,我会尽力为你争取时间!”
轻轻的挥了挥,安东尼慢慢的合上眼,那张略带沧桑的脸庞上,挂着深深的疲惫。退居二线的这几个月,他亲眼目睹了足相争,更看到了安德烈不足之处,可他又无力改变这一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朝着罪恶之城一步步靠拢。那种无力感,让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
朝着王座上的安东尼深深的鞠了一躬,安菲尔心里明白。自己真的抓住了命运的脉搏了,这是百年来,他第一次有了逆袭的会,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会。
“我不会让纵火使者一族就此没落的!”
承诺的声音是如此轻微,但是承诺里的言语,又是如此的沉重。在安菲尔走出王宫的一瞬间,安东尼的眼角挂上了两颗晶莹的泪珠,虎毒不食子,无论平日里如何骂安菲尔,但心底终归还是爱他。如今,焚烧之都遭遇到了最大的危,身为现任的王,却无力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相反,是平日里让他最失望的小儿子,毅然扛起了这个重任。
走出了王宫的安菲尔,仰望了一眼昏沉的夜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朝着安德烈府邸的方向,大步的走去。他很清楚,此时此景,去面见安德烈,会遭到什么样的嘲讽,但他依然还是做出了游说的决定。哪怕是万分之一的会,他也不愿意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坐等失败的结局。
深夜时分,在门外苦等了两个时辰的安菲尔,终于来到了安德烈府邸的会客厅。而坐在主位上的安德烈,此刻脸上挂着春风得意的笑容,那略带幸灾乐祸的目光,让安菲尔几乎想掉头就走。因为这架势,百年来,他已经见过无数回了,甚至可以预见到,接下来的,除了羞辱,就还是羞辱。
可一想到倘若自己这么一走,焚烧之都也许从此将成为罪恶之城的傀儡,永世沉沦,安菲尔还是忍住了心底的气愤,双脚像扎了根似的,牢牢的站在了原地。
“咦,没有调头就走?看来,你这次做好了心理准备呢!”
看到安菲尔没有像以往一样,扭头就走,安德烈心底倒是有几分诧异。只不过,深谙安菲尔来意的安德烈,并没有因为这点诧异而改变初衷,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他清晰的感应到了父皇对自己态度上的变化,之前对他毫无威胁的弟弟安菲尔,正一点点成为他登基的障碍。
可为这个王位已经准备了数百年的安德烈,怎么可能在登基在即的时候容忍王位旁落。所以,在这关键时刻,他选择了向罪恶之城求援,并不惜赌上整个焚烧之都的命运。如此大的代价才换回今日之局面,岂是安菲尔那一点点低头就能改变的。
只是,事情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安菲尔的性命也如风残烛,随时会熄灭。毕竟还有着足之情,安德烈倒是没有了落井下石,肆意嘲弄的心情。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一言不发。
“哥,你真的忍心看到焚烧之都毁于一旦?”
许久过去,安菲尔终究还是先打破了这份沉默,留给整个纵火使者一族的时间不多了,他不能让有限的时光就这样一点点流失。
“毁于一旦?我当然不愿意看到,所以,只要把你交出去了就好!”
轻摇着头,安德烈的眼里带着些许怜悯。他本以为,安菲尔能说出什么惊人的劝说词。可现实,让他失望了,这种动不动就扣上国家大义的话,只能去骗那些被洗脑了的愚民,在他这种绝对决策者面前,是不管用的。
“你真的认为,把我交出去,事情就解决了吗?你认为罪恶之城那些人是那么好打发的吗?哥,你清醒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