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情况看上去非常糟糕,嘴唇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脸上的肉都快要瘦没了,只剩下皮包骨头,全都皱巴巴地堆叠在一起,样子有点可怖。
中年男子一看到床上的老人,整个人的表情都变得柔和太多,散发着自然温暖的味道,尤其是那一双没有波动的眼睛,此刻也变得灵动光亮,四下扫视着老人,想要发现出一丝不佯。等发现没有异样之后,他才缓缓地舒出一口气,放松下去。
彭飞点点头,他感觉到这份感情的真实,证明了这个中年男子绝对是个实打实的孝子。
中年男子点点头,急促的说:
“你能快点给我父亲吃下药丸吗?”
彭飞理解这份感情,自然打开瓶塞,手掌张开,瓶体一个倾斜,黑溜溜的药丸滑落到手掌上。
“需要水吗?”中年男子无微不至地想到。
“不需要。”彭飞断定地说。
这颗药丸自然与普通的药丸有所不同的,毕竟是系统奖励的,如果没有什么奇怪的,那么就对不起这个设定了。
在彭飞的暗示下,中年男子轻轻地托住他的父亲的下巴,掰开一个小口子,彭飞把药丸放了进去,药丸入口即化,中年男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望了望他的父亲的口腔,又望了望彭飞。
“接下来……”中年男子问。
“只需要等待。”彭飞故作沉吟,表情神神秘秘,让中年男子觉得难以信服,突然间,他居然有些后悔,自己居然让一个陌生人给他的父亲吃一个完全不知道什么成分的药丸,他一定是脑子抽抽烧坏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彭飞还是一脸镇定,中年男子几次抬头望彭飞,欲言又止,都是被彭飞的表情所阻绝,既然彭飞都这么镇定,那么肯定没有问题。
“不会没有效果吧。”一个人猜测。
“对呀,都这么久了,老头子都没有动静,肯定是醒不过来来了。”一个人断定。
一个人惋惜地说,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老头子太可怜了,想不到居然老了老了,最后居然死在了自己的儿子手上。”
中年男子听到周围的议论,精神紧绷,豆大般的汗珠呼噜噜的从额头上滚下,薄薄的衬衫被汗水沾湿,后背都直接裸露了出来,不过他也没有闲心思管,双目静静地盯着床上的老人,希望看到老人的动作。
“爸,爸,你千万不能死啊,要是这样的话都是不孝儿子的错,我对不起你啊!”
伴随着剧烈的心跳,中年男子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不过,所幸的是,生命检测器并没有动静,他的父亲的心跳还是原来的频率,这才让他不至于太过害怕。
此时,这样有频率的心跳完全就是支撑他坚持下去的支柱,他的耳朵的精神全部集中在生命监视器上,他突然发现,这样的卑微也是停好的,只要他的父亲还活着,他就满足了,再也不指望能够简简单单地就把病症给治疗好。
可是,一切的一切都不能回头了,因为他的父亲已经把药丸服用下去了,现在只能等结果了。
“我父亲他怎么还没有反应?”他觉得有些生气,他觉得自己的父亲就像小白鼠一样被这个年轻人耍弄,为了解脱他自己的困境,拿出完全没有效果的药丸来迷惑他,可怜的他居然还相信了。
中年男子双手撑头,捧住自己扭曲的脸颊,仅仅一会儿,他的眼珠子就充盈上了密密麻麻的血丝,看起来有一种嗜血的感觉,猩红可怕。
彭飞淡淡的说:
“再等一会儿!”
中年男子憋不住了,一直良好的心态终于在内外夹击之下,完完全全得崩溃了,他喃喃道:
“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说了多少遍再等一会儿,可是还是没有效果,你是不是耍我呢!”
“哎,这个人也是走投无路啊,我们这么劝他,他居然还执迷不悟的相信那个年轻人,现在自食其果了吧。”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妈,用着尖锐刺耳的声音叽叽喳喳得说。
更有一个大叔,满腔怒火地指着彭飞:“这个人真是无良啊,利用别人的孤独无助来实现自己的不耻想法,你说说,你到底有什么阴谋呢,好好的在看守所里呆几天不好吗,现在搞得自己要在监狱里待一辈子了。”
一直旁观的几个年轻的医生护士,也不忘记在此刻添油加醋,反正事实已经成了定锤,敌人完全就是作茧自缚。
“陈台长真是单纯啊,想到精明了那么多年,居然栽倒在一个小年轻的手里。”
接着补刀一句:“还把他爸爸命送出去了,陈台长爸爸要是在泉下有知,一定会‘含笑九泉’吧。”
中年男子就是陈台长,现在被别人这么议论,就像一下子一下子的拿刀在划他的伤口,当不小心划到了毛细血管,血液就会从血管迸发出来。
猛地,陈台长像是被击中了神经,迅速地从绝望地深渊中站了出来,冲到彭飞的面前,抓住彭飞的衣领,强烈的质问:
“你这是在干什么呢,为什么我的爸爸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