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凡惊讶的目光中,王充快步走上前,和女生打了个招呼,笑着道:“这么巧,又见面了,安然...学姐。”
“哦?你好。”安然似乎也刚注意到他,停下身子应道。
“学姐,你这是在练武吗?”周日见识过了对方娴熟的咏春拳法后,王充自然不会再对这位面相柔弱的女生有丝毫小瞧。
“是啊。”回答很简短。不知为何,只要是在平常的状态,安然与男生谈话时似乎都有些不自然,此刻虽然在答应着,眼神却有些飘忽。
“你每天都在这个时候练习吗,怎么没有穿上次的那件练功服?”
“白色的那件?我嫌太麻烦没换衣服,再说,现在也只是饭后稍微松松筋骨...”说了没两句,安然的右手已无意识地撩拨了好几次耳边的秀发,频频露出其后一截雪白的颈项。
王充还没觉得怎么样,身后的谢凡却是双眼都看直了。
“...那我就不打扰学姐了。”告辞走开时,谢凡还不时地回过头去看草坪上的少女。
“你看啥?”
“没啥没啥...那位美女是谁,听你叫她学姐,高二还是高三的?”谢凡局促地摆摆手,可略显焦急的语气却将他的内心活动暴露无遗。
王充也懂得一些朋友的心思,想到谢凡方才还在对班上的女生指点江山,挥斥方遒,转眼遇到一个长得还行的竟就迈不动腿了,真是令人好气又好笑。
不过转念回想,他发觉自己还真的从未问过安然的年纪和班级,只是知道对方比自己早进学校而已。因此他也只能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总之是学姐就对了。”
“切...”谢凡对他比了比中指,“看刚刚那样子还以为你们有多熟呢,原来只知道名字。”
“刚刚听你说‘练武’,是什么意思?”方才的对话后,一路上,谢凡都闷着头不知在寻思些什么,直到快进教室了,才忽然开口问道。
“因为她和我都是武术社的啊。”王充答。
“偶凑,怎么我的社团里漂亮妹子就那么少。这种资源,让你摊上就是浪费啊。”谢凡一脸痛心疾首。
王充眨眨眼,一脸无语。
…
第二天下午考试一结束,见没有了课程安排,王充就溜出学校,迫不及待地去了教师公寓。来了两次,他已把秦海家的楼和门牌都铭记在心,直接上去按动了门铃。
哪知门内响了一阵,都不见有人来开门。他脑筋一转,拍拍脑袋苦笑道:“我也是傻了,都知道了师父是一附中的老师,这时候即便不在整理考卷,也得呆在工作岗位上吧。”
他也是因为肚里揣着疑问,心态不安稳,况且刚在环环相扣的考场上用了脑力,此时的考虑便不够周全了。
但看看表,离放学时间也不远了,现在回去又不知道秦海在哪个班授课,还不是白跑一趟。想到这儿,他干脆往台阶上一坐,从书包里掏出本常备的小说看了起来,同时在心中提醒自己,等会儿千万得记得问师父,日常办公的地点在哪。
谁料,这一等竟等到天色擦黑,王充收起小说,才发现表上的时间已指向了六点半,晚自习都差不多要开始了。
“怎么还没来啊。”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改天再来,却听见一人从楼梯走上来的脚步声,到转角一看,不就是秦海吗。
“师父,您可来了,我有急事找您。”
“嗯?找为师什么事。”老爷子也没想到徒弟会守在家门口等,似乎小小地吃了一惊。
两人一边进门,一边继续对话。王充之前早已打好了腹稿,此时便道:“师父,我最近站桩的时候,识海空明,总觉得怀抱中有萌动之感,尤其是在肚脐下面气海穴的位置,不时会有很微弱的气流冲突的感觉,但要不了多久,又好像凭空逸散开来,再次变得空空荡荡,是不是练武出问题来了?”
为了问出这番话,他也是煞费苦心。这当然不是胡编乱造的缘由,而是在学习三体式,以及与其相互过渡的无极、太极几式时,虽然是武学中的桩功,但按照师父的指点练下来,总与他平日入定时的感觉有几分相似。那时他便觉得,武道与丹道的修行在某些方面可能有切合之处。
待到周末秦海和他讲解了武道的境界,明劲后,王充更是有所明悟,这内劲一说,和经脉中的真气真仿佛如一母同胎,越看越像。自开始习武后,他每日辛苦吐纳来的真气,平白无故地消失在体内,要说与练拳一点关系没有,他是不相信的。
因此,他才敢以自身引天地元气入体时的经历化入武学。即便还未练到那个境界,他却隐有察觉,走这一步应当是迟早的事了。
秦海闻言,皱眉看着他不说话。王充心里直犯嘀咕:莫非是我猜错了?不应该啊,怎么会和我想的不一样?
忐忑地等了十几秒,秦海开口却道:“现在离上课就剩几分钟,你不去班级,反倒跑我这里来了?”
突兀地换个话题,让王充不由地愣了愣,“没事,我觉得还是这个问题重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