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远有些不知所云,但见王充神情急迫,便毫不怠慢地予以了执行。
飞机头痛呼一声,缩回了在药补摸索的双手。王充赶忙上前,在其衣袋和裤袋里仔细搜了搜,果不其然,在飞机头恼怒的目光中,从其右边的裤袋掏出一把不良少年常备的收藏品——折刀。方才若不是他及时提醒,此人恐怕就要趁机从口袋里取刀出来。到时候利器在手,难免使人心生忌惮,后果实难预料。
徐思远一看,这才明白过来,讶异地看了王充一眼,也暗自庆幸大侄子眼尖,毕竟他的功夫可还不能无视刀枪,不由挑眉又在这位混混小头目身上补了几脚。“想拿刀捅我们?去你的。”
唯一的胜机被夺走,两个小弟在边上战战兢兢,束手无策,对方也认栽反抗不得,只是趴在地上放狠话:“打啊,有本事打死老子...不然下次让你走在路上被...”
最后,还是王充制止了小表叔进一步的施暴行为,淡定地继续着之前未能完成的动作,拨通了110,说明了此处情况后便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一句话,“这次就让官方处置你吧。再敢如此,见一次打一次。”
虽然遇见胡搅蛮缠的恶人容易损好心情,但好在得胜而归,徐思远一路也乘兴给王充传授了些简单的搏击技巧。可惜王充自己没有相关的基础,只能先记在心里,待日后有机会时再行操练。
…
第二天,徐思远便乘车前往滨海,王充也恢复到了原先的生活节奏。但自昨日旁观了小表叔娴熟的身手,他也开始思索,自己修道旬月,论起来道行虽然浅薄,却也聊胜于无,可除了五感愈发突出,能用于实际的地方却一个没有,实在有负“修道者”的名头。就是不知随着修为进境的提升,神话小说中的那些手段,会不会在自己身上得到印证。
如此,他夜夜温养心神,每日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神气又充盈了些许,可谓无时无刻不在进步之中。可惜的是,转眼两周过去,虽然道行有所精进,却始终未能达到内视自身的地步。
这让王充原本温润平和的心境有些不稳,加上道教相关的典籍看得愈来愈多,对于其中种种不可思议的神通难免有些神往。时而会想,未能在此有所建树,是不是缘于自己的习练还不够勤奋,由此在入定时常有意地推动真气运行,希望可以一举突破当前的境界。
谁料,多思多虑之下,在一次静坐搬运时,他的心火行至一处,竟猛然产生了剧烈的波动,难以抑制,随即不受控制地爆燃开来。这火并非明火,却同样焚烧精血,将四周的血肉作为燃料,甚至连心神都能加以吞噬,在体内不断壮大。
王充直感到自己的身体,正以可察的速度在衰弱下去。
“完了...”当他以为自己必死之时,却见同在丹田内的月华,分出半数,星光点点,如救火队员一样扑入其中,与心火相融,仅仅数息,便奇迹般地将其熄灭。
在如此短暂的瞬间绝处逢生,让王充不由地生出一种虚幻感。而待到出了定境,他才觉出自己的躯体内部就像是被野火燎过的草原,焦痕遍野,惨状难明。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虽性命无碍,却由于身体内虚,大病了一场。父母将他送往江临的医院,医生只诊断出了“贫血晕厥”的病症,却不知好端端的人,夜半睡眠,何来贫血一说。
还好王充知道自己的病因在何处,前段时间又学了不少《黄帝内经》中的知识,对自身情况有个大致的认知。因此,他劝说父母带自己回了家,寻个中医的大夫开了补身子的方子,随后,便是躺在床上修养了。
“哎...”生病之后,王充尤其喜欢抓小白到床上,陪自己一起卧着。他时常叹几口气,又感慨地看着小狐狸,“小白,若不是你,这次我恐怕性命不保了。”
的确,若没有机缘巧合从小狐狸那儿吸纳过来的月华,他单凭自己是绝不可能浇灭那团邪火的。事后他猜测,月亮又名太阴星,小白修炼时牵引的力量应当与此有着极大的联系。虽然自己身体内只有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星力,但在阴柔养护上也占了天大的便宜,才挽救了“走火入魔而亡”的结局。
惨痛的经历,也让王充认识到了修行的艰难之处,远非表面上的顺风顺水那么简单。但对于意外发生的究竟,他心中虽有隐约的想法,却疑惑尚存。
因此,在卧床期间,他阅读了不少相关的书籍,以寻解答。直到看了清代黄元吉真人的一段话,才有所领悟。
“诸子勿求速效。须知急成者非大器,躁进者无大功。故曰:凝其神,柔其意。盖神不凝,则丹不聚;意不柔,则火不纯,火不纯,而丹亦难成也。要必本于谦和退让,稍有自矜自强之心,小则倾丹,大则殒命。”
其中大意,一见即明,王充才知,自己可不就是犯了“躁进”之戒吗。果真养心如做饭,若无水到渠成,便只有薪多肉烂而已。
道家丹道常言“百日筑基,十月怀胎,三年哺乳,九年面壁”,虽然其数只是虚指,但王充与之对照,还是自我安慰道:“我修引仙法到如今,不过数十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