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斌带上橡胶皮棍,出了办公室,准备去收拾江小武,在门口遇到了新来的小孙。
“斌哥,这是要去哪啊?”小孙笑嘻嘻地打着招呼。
“小孙,你来得正好,跟我走一趟。”马斌正缺个帮手,便对小孙说道。
“斌哥,去哪?”小孙问道。
“去收拾个刺头,昨天居然把头铺、二铺、三铺一起打了,这还有没有王法?得让他知道一下,这是谁的地盘,在这里,谁说了算!”马斌咬牙说道。
“斌哥,你不会是说前几天刚进来的那个小子吧?那个叫......叫江小武的?”小孙道。
“对,就是这个刺头!”马斌点头道。
小孙看了马斌一眼,眼神很奇怪,马斌心里‘嘎达’一下,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斌哥,你不用去了......那个刺头,就在十分钟前,离开了看守所,被释放了。”小孙道。
“什么?!你......你说什么?!放了?谁特么放走的?!”马斌顿时暴跳如雷,面目狰狞,像要吃人似的。
小孙被吓得不由往后退了两步,结结巴巴说道:“我......我放的,把他送出看守所的铁门,我才回来这里的。”
“混蛋!你居然敢私放嫌疑人,你知道这是多大的罪吗?”
马斌冲上前去,一把拽住了小孙的衣服,把小孙整个提了起来,后者双脚离地,悬在半空,惊恐地看着马斌。
“斌......斌哥,就是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啊。是您舅舅......王所长让我放人的。”小孙惊恐地说道。
“舅舅?不可能!我已经跟他说过其中的厉害关系了,他怎么还会放人?!小孙,你最好别说谎!”马斌恶狠狠地说道。
“没有啊斌哥,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要是不信,可以马上去问所长,他现在就在办公室里。”小孙委屈地说道,看他的样子,都快哭出来了。
“哼!你最好别说谎,否则......哼!”
马斌粗暴地甩开小孙,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孙被使劲一甩,一屁股摔倒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牛什么牛,要不是有个当所长的舅舅,你算根毛线!”
看着马斌远去的背影,小孙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揉着屁股蛋子,低声骂道。
看守所所长王建国,刚泡了一壶好茶——特级的大红袍,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自己的外甥马斌就火急火燎地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
“舅舅,你把那个刺头给放了?!”马斌直截了当地问道。
“刺头?哪个刺头?”王建国心里跟明镜似的,却揣着明白装糊涂。
“舅舅,你别装了......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就是打伤金少的那个江小武!”马斌气鼓鼓地说道。
舅舅王建国是只狡猾的老狐狸,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放肆!这里是看守所,不是在家里。跟你说了多少次,在工作单位,别喊我舅舅!”王建国瞪了外甥一眼,骂道。
“可是,舅......王所,你怎么能把人放走呢,这下我怎么跟金大少交代?”马斌说道,他是真急了,金晓飞的手段,他可是清楚的很。
“跟你说了多少次,别和金晓飞走得太近!这个人,仗着自己的老爹是县长,就为非作歹,无恶不作,早晚有一天会出事,到时候他的县长爹都保不住他,甚至还会被他拖累,你要是跟他走得太近,一定会出事的。”
王建国一双眼睛毒的狠,他断定,金晓飞就是个坑爹货,早晚有一天,会把他爹给坑掉的。
“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可眼下,金晓飞是不会饶过我的......”马斌沮丧地说道。
“哎......”
王建国扫了一眼自己的外甥,知道这小子和金家那个败家子,已经走得太近,很难分隔开了,不免有些惋惜,叹息了一声。
“你放心吧,他怪不得你头上。要怪,也是怪他老爹。”王建国道:“是他父亲金刚亲自给我打的电话,让我立即释放江小武的。”
“什么?金县长?这......这是为什么?!”马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王建国道:“除了佛,没有什么事物是永恒不变的......”
王建国从手腕上解下一串黑色的佛珠手串,边拨动佛珠,一边说道。
......
医院里,金刚推门而入,进了病房,就看到儿子金晓飞,似乎刚和人通完电话。
一见到老爹进来,浑身缠绕着绷带的金晓飞急急问道:“爸,是不是你下令放人的?刚才,马斌打电话跟我说了,是你亲自打电话给他舅舅,看守所所长王建国,让他放人的,是不是?”
“是的。”
金刚居然没有否认,点了点头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放他?爸,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