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好主意好主意,走走走,赶紧的,冻死了!”陈伟说着,第一个窜出了屋。
我们驱车来到殡仪馆,生了炭火,坐在值班房里烤火聊天。聊了没一会,虚掩的门忽然嘎吱一声被推开了,我抬眼一看,是李师傅。
“我说这没业务怎么值班室里还有人,一猜就知道是你们这几个小年轻。”李师傅乐呵呵的,陈伟赶紧挪出个位置,让李师傅坐。
李师傅坐下后,陈伟给他递上烟,问他:“李师傅,这不是没业务嘛,你来这干嘛?”
李师傅刚把烟放到嘴边,闻言又放了下来,摇摇头叹声气:“哎呀,没办法啊,前几天修了个坟,一块瓷砖没贴好,落下了,那人不高兴,托梦给我,要我去搞好。”李师傅说着,嘴角往下拉了拉,做出一副惊悚状。
陈伟一听很高兴:“哈,李师傅,你也中邪了啊?!”
李师傅举起手,佯装要揍陈伟,笑着说:“你个小混蛋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我也中邪了,这我要是中邪了,还能在这里和你们几个讲话?”
我对他说:“陈伟胡说八道呐,李师傅别介意,哎,你说那个什么,给你托梦,你刚才就是上山去补瓷砖去了?”我伸手指指后山的方向。
李师傅用力点点头。
陈伟问:“那真缺了一块瓷砖?”
李师傅更用力地点点头。
陈伟吸了口气,不解地问:“我就不明白了,怎么这些东西,有事没事老喜欢给人托梦。”
李师傅正点着烟,听了陈伟的话脸色一变,正色说:“要托梦当然是有事喽,冇事他哪里会乱找你咧。”
陈伟咂咂嘴,摇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坐了一小会,李师傅走了。正觉得有些无聊,忽然间我闻到股怪味,旋即陈伟捂住口鼻大叫:“谁放屁?”
“不好意思,俺的肚子有点不太舒服。”吴警官站起来,嘿嘿地笑。
“那你还不赶快去拉屎!快去快去,别杵在这污染空气。”我冲吴警官挥挥手。吴警官走到门口,突然站住了,僵立不动,我以为他看见了什么,岂料这小子屁股一撅,只听噗地一声,又一个臭屁嘣了出来。
“操!”我和陈伟破口大骂,吴警官像占了天大便宜似的哈哈大笑,脚底抹油,溜了。
“这家伙,没素质。”陈伟指着门口,对我说。吴警官这是跟我们呆的久了,也变得没素质了。
大约过了五分钟,吴警官回来,看上去慌慌张张,双手居然还提着裤子。
“我靠,你这是要做什么?!”陈伟吃惊得要命。
吴警官系着皮带,告诉我们:“不得了,那厕所又他妈闹鬼了,刚才我上厕所时,忽然感觉有人拍了我屁股一下!”
“拍你屁股?”我有些惊讶的问道。
“是啊,魂差点没被吓掉。”吴警官穿好裤子后,点起烟,猛吸了两口。看他的表情,不像在胡扯。
“哎吴警官,不对。”陈伟不知想到什么。
“干嘛?”吴警官看了他一眼问道。
“你刚才拉屎,屁股被拍了一下,然后你跳起来就跑回来了?”陈伟看着他问道。
“嗯,不跑我还呆那呀,我脑子有屎?”吴警官白了他一眼。
“你脑子有屎没屎我不知道,但你屁股上的屎有没有擦?”陈伟笑着看着他问道。
“哎,我是刚刚擦好屁股,刚想站起来穿裤子,然后屁股就被拍了一下。”吴警官解释说。
见我和陈伟一脸不相信,吴警官说:“不信啊,不信我脱裤子下来,你们看看。”说着这家伙解开皮带,转过身,还真把裤子往下褪了一点。
我和陈伟急忙捂住口鼻,大叫:“穿上穿上,臭死了!”
吴警官嘿嘿一笑,正要提裤子,陈伟突然大叫一声:“等等!”
吴警官被吓得一抖,问:“干嘛?”
陈伟做惊骇状:“你屁股上怎么有个手印?”
吴警官扣着皮带,满不在乎地笑:“你当我是吓大的啊。”
陈伟指着吴警官,对我说:“你看,一试就出来了,这个死骗子。”
吴警官点起烟,看着我和陈伟,笑眯眯地吸了几口,神情间藏不住的得意,俨然在对我们说:“被我骗到了吧。”这家伙还真是在骗我们,简直是太过分了。
天应该又阴了,屋里的光线变得有点昏暗,看看时间,才三点不到,电还没来,陈伟闲得无聊,把烟屁股撕开,扔进通红的火炭中,海绵头在瞬间变焦,又呼地腾起一团火焰。
我觉得有趣,也从烟灰缸里拣出烟头,撕开了往里扔。
吴警官见了,笑着说:“多大了还玩火,玩火晚上会尿床。”说着探过胳膊,要去拿烟屁股。
我伸手挡他:“尿床你还玩?”
吴警官躲开我的手,抢了个烟屁股,捏在手上笑:“玩多了就习惯了,习惯了就不会尿了。”一边说,一边把烟屁股撕开,随手丢进了火炭中央——只听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