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看!”陈伟突然叫起来,指着前面,“那个地方是不是有东西?”
隔着挡风玻璃,我朝着陈伟指着的方向看去,看见一个箱子模样的东西,竖在一堆乱石后面。
陈伟坐起身子,看了一会儿说道:“好像是个棺材啊。”
陈伟好奇心上来了,不等我回应,自己开车就走了下去,我没办法也只能跟着下了车。
雨小多了,淅淅沥沥,地面一片狼藉,我踮着脚,小心翼翼地跟在陈伟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好不容易走到那堆乱石跟前,仔细一看,的确是口棺材。
那棺材看上去颇有年头了,大概半米宽,棺底朝前,竖插在一堆乱石后,大半截被埋住了,露出约莫三分之一的样子,露出的部分,依稀可见有橘黄色的涂漆。
我从小见过不少的棺材,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颜色的棺材,有些纳闷的说道:“奇了怪了,这棺材怎么是刷的黄漆啊。”
“这棺材好解释啊,这都没有烂,难不成是铁做的吗?”陈伟自言自语的,绕道旁边打量了一下,突然有了新发现,“这里怎么好像还有花纹啊。”
听到他这样说,我连忙跑过去看,果然,在棺身侧边,刻着类似于符号样的奇怪花纹。
“这刻的是什么哦,是字还是……”陈伟想凑近细看,踏上一块碎石,没站稳,差点滑一跤。
“你小心点!”我说着,拽开陈伟,小心翼翼地爬上乱石,对着那口棺材,看得十分入神。
“喂,看出什么名堂来了没?”陈伟问我。
“我觉得吧……”我应了一声,想从乱石上下来,退了两步,觉得麻烦,干脆一下蹦了下来。这一下子可是溅了陈伟一身泥,我急忙岔开话题:“我觉得吧,这口棺材,是古代的。”
陈伟一听来了劲:“我也这样觉得,想不到呵,这鸟毛地方居然还有古墓,居然被塌方给塌出来了,没准不止这一个啊,哎,你说这里头,会不会有什么宝贝啊?”
我说:“这说不准。”
陈伟挠挠脑袋,邪念顿起,对我说:“要不找家伙来,把这棺材撬开来看看。”
我反对:“你这叫盗窃文物知道不?学都白上了?“
陈伟有些惊恐:“这么严重!”
我笑着看他这样担心,陈伟想了想,侥幸地说:“趁现在还没人来,要不我们还是去弄开来看看,反正没人知道。”
我说:“万一正弄着,就来人了咧?”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几声喇叭响,扭头一看,一辆普桑正停在我们车旁边,一个中年男人从窗口探出脑袋:“师傅,怎么啦?”
我笑:“说什么来什么。”
陈伟骂了句什么,没好气地说:“你看不到么?塌方了!”
“哦,那过得去不?”那人问。
陈伟说:“过不去了,全都堵了死,人都爬不过去,别说车了。”
“哎,这破天。”那人牢骚着,缩回脖子,倒车调头,走了。
陈伟这下高兴了:“走了走了,赶紧的,我们弄点家伙来,弄开看一下吧。”
说着,这家伙兔子似地往车上窜,我有些无奈,慢慢往回走,心里想着:“这家伙不会是想发财想疯了吧。”
没等我走近,陈伟就拿着两把起子和一把榔头从车里走了出来,兴高采烈的朝着我招呼:“回来干嘛呀,走啊。”
我看了眼他手中的家伙,鄙夷地说:“就这些东西你还想盗墓?”
陈伟扬扬手里的榔头,纠正道:“不是盗墓,是开棺,我……”
陈伟后面的话,被一声震耳巨响盖过,我没能听清他说的什么,只看到他的嘴巴在一张一合。
坡体再次坍塌,就在刚才坍塌的地方,又一堆稀泥石块翻滚下来,那个被陈伟觊觎万分的古棺,被彻底掩埋了。
“啊!!!”目瞪口呆之后,陈伟露出悲愤万分的表情,恨不能冲上去用手把那棺材刨出来。
我的感受,却是庆幸万分,回去的路上,我还心有余悸,今天真是菩萨保佑,两次踩到鬼门关边,想想就后怕。
陈伟失去了那个古棺,心里有些不太痛快,点了一根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现在天灾人祸怎么就这么多。”
我没做声,扭头看窗外,不远处立着个警示牌,上面写着“严禁非法砍伐”,我叹了口气,内心五味杂陈。
陈伟没能发财,也没有什么心情了,沉默着开着车,衣服半死不活的样子,也不知道脑子里在琢磨着什么。
因为绕路,跑了一百多公里,我们才回到殡仪馆。
我们两个疲惫不堪,随便吃了点儿晚饭,就躺下睡觉了。
第二天下午就听到了泥石流的报道,用了挺长时间描述这起事件,说了以下的信息:泥石流凶险,万幸未造成人员伤亡;有关部门反应迅速,奋战通宵,道路终畅通。
可是根本没有看到任何诸如古棺或古墓之类的字眼,我跑到窗口远眺了一分钟,养好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