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什么?你慢点儿说。”那人看上去是被吓得不轻,我连忙开口安抚道。
“毛哥的灵位,见鬼了。”他好不容易说出一句话。
“你说清楚点。”陈伟被他说的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
“过去看,你们过去看!”他一时半刻解释不清楚,很是着急着招呼我们跟着他。
我们随三郎来到大厅,替毛立守灵的人全都跑到了大厅门口,另一家守灵的家属,也被惊动过来,探着脖子战战兢兢地往灵堂里看。
“怎么回事?”陈伟问毛立弟弟。
毛立的弟弟说:“就在刚才,我看见台上香烧完了,就去换,谁知道刚换上新香,一点,那香就像爆竹引线一样,刷地一下就猛烧起来,还嗤嗤地冒火花,一下就烧完了。”
“还有这事?!”陈伟往灵堂里看了看,没敢往里走。
“是啊。”三郎在一旁接过话,说,“那香灰还没掉,一根完整的,喏,你们看。”
我向前几步,往里看,灵台上的香坛里插着三支香,中间那支看上去有点别扭,看不太清。我拉拉陈伟,说,“走,进去看看。”
几个人慢慢走到灵台前,果然,中间那支香,正如毛立的弟弟和三郎所说的那样,全烧完了,但香灰居然没落,依旧保持着一根完整的香形,而旁边两支,还没有点。
“你刚才就点了中间那一支是吧?”陈伟问毛立的弟弟。
“嗯。”毛立的弟弟点了点头说,“才点了一支就这样,后面的,没敢点。”
“哦。”陈伟应了句,盯着香炉问,“是不是香出了问题?”
毛立的弟弟说:“这香是在你这买的啊。”
陈伟挠了挠头,想了想,从兜里掏出火机,向左边那支未烧过的香伸去。
大家见了,纷纷往后躲,仿佛陈伟要点的不是香而是****,我也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
陈伟的手有些颤,看得出他紧张,当火苗触及香头那一瞬间,只听嗤地一声,那香就像跟引线似地,嗤嗤地烧了起来,转眼就烧到香尾,而香灰没有掉落,保持着一支香的形状。
“靠!”陈伟被吓了一跳,蹬蹬退了几步,差点踩到我,我赶紧挡住他。
陈伟眼睛一眨一眨的,问我:“这怎么回事?”
我说:“我哪里知道啊。”
这时旁边有人说:“是不是毛哥想多要点香啊,所以烧得快。”
这话说得大伙面面相觑,不过听上去倒有道理。
可是问题是,天晓得他要多少香才满足,可是一根香烧完不过几秒钟,过不了一会儿,殡仪馆所有的存香都要被烧完,接下来没了香,那该怎么办?谁知道还会出什么事。
这时旁边那家一个守灵的中年人说:“要不然你们把三支香一起点试试看,不要一支一支点。”
“这样有用?”毛立的弟弟疑惑地看着陈伟,陈伟的心里也没底,说,“试试看吧。”
说完拿起三支新香,拢在一起,在蜡烛上点燃,香燃烧得很正常,可还没插进香坛里。
陈伟双手握着香,朝毛立的灵位拜了拜,然后小心翼翼、缓缓地把香插进了香坛。
三支香徐徐燃烧,香烟袅袅。大家松了口气,总算正常了。
“哎,师傅,为什么这香单点不行,一定要三支一起点?”我有些疑惑的问刚才提议那个中年人。
中年人笑笑,说:“我也搞不清,只是以前好像听人说过说点香不能一支一支点。”
“这是为什么?”陈伟也有些不明白的挠了挠头。
“这我就不晓得了,好像是说这样不好吧。”中年人自己也一脸迷惑。
陈伟问毛立的弟弟:“你之前有换过香不?”
毛立的弟弟说:“有啊,白天到现在,换过好几次了,都是一支一支换的,没出过问题啊,怎么现在就突然不行了?”
周围的人你看我,我看你,表情一个比一个怪,没人知道是怎么个回事。
说害怕吧,多少有点,但那么多人在一块,说什么毛骨悚然胆战心惊到不至于。
这事情怪虽怪,我却不觉得怎么瘆人,也许是因为我怪事见多,见怪不怪了,又也许是因为人多的缘故。
那些个混混,平时看上去张牙舞爪天不怕地不怕的,真遇到这种事,心里还是会打怵,见我们要回值班室,硬拉着不肯让我们走,说什么人多阳气大。
我在那聊了会,觉得困了,就自个回值班室睡觉去了。陈伟刚睡醒没多久,就陪着他们聊了一宿。
后来的事情是听毛立的弟弟说的,听说毛立下葬后的第六天,在他家,发生了这么一件怪事。
毛立兄弟平时感情不错,两人在家,住一个房间,那天晚上,毛立的弟弟睡得较早,在睡梦中,突然听到有人开门进了房间,迷迷糊糊中,他以为是他父母,没在意,随便咕哝了句:“这么晚了干什么啊?”
没人答应,灯也没有打开。他当时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