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孝身高体壮,只见他猿臂轻伸,象腿急迈,腾腾腾地如履平地般在云梯上爬得飞快。
只是几个眨眼之间,他已经飞掠过半,城墙上还有残余的猪油在噼里啪啦地燃烧个不停,李存孝视若无睹,左手把大盾举在头顶不管不顾地往上飞奔。
先前他和吕威璜的对骂只算平分秋色,谁也没有能占到多大的上风,现在心中藏着怒火,李存孝就等着登上城墙后一槊将吕威璜刺个通透。
跟在他身后的兖州士兵纷纷有样学样,将大盾顶在头顶上埋头攀爬。
远远望去,半个北门的城墙上,密密麻麻地挂满了一串又一串的人。
“哈哈哈,先登城楼破馆陶者,非我李存孝莫属也!”
李存孝看着近在咫尺的城墙,不禁咧嘴哈哈大笑,豪迈的笑声震得云梯都微微一颤。
“咚!”
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李存孝只感觉头顶的盾牌一重,猿臂也轻轻一颤,甚至脚下的云梯都开始摇晃起来。
李存孝暗道一声不好,想不到袁军反应得竟然这么快捷,已经在一片混乱中重新组织起防御来。
但他感觉到了一丝异样,滚石檑木砸在盾牌上的声音应该十分的尖锐才是,哪里会是这般沉闷的响声。
李存孝把盾牌一斜,便看见一股血油顺着流了下来,随即盾牌一轻,一具被烧得血肉模糊的尸体在他面前掉了下去。
“我的天,这袁军还真是有血性!”
李存孝惊呼一声,他还道这些尸体是袁军被油火燃身后,知道生路已无,于是纵身一跃要和他们拼个同归于尽的,哪里知道其实全都是被吕威璜带头生生赶下来的。
“咚,咚!”
又是几声急骤的闷声,不单是李存孝,其他正在向上攀登的兖州军将士也突然发现了袁军在赶扔同伴的情况。
眼神好的有所准备侧身闪过了,运气倒霉地就被砸了个结结实实。
他们可没有李存孝那般巨大的膂力,直接就被砸得手臂一颤,肩膀受伤抓不住云梯,惨叫地就掉落下去,摔成了重伤甚至惨死。
比之被砸中更为可怕的是尸体上还携裹着汩汩的血油,这东西无孔不入,盾牌挡住了也能沿着边沿浇人一身,恶心眯眼不说,一不小心被尸体上的油火点燃,瞬间就会把他们也烧了起来。
苏烈负责在城墙下指挥大军,见到这般意外的情况,他也不禁面色微变。
但现在已经算是强攻北门的最好时机了,不少将士都快要冲到城头,怎么能够就这么轻易放弃呢。
他只能迫切地希望李存孝能够快些登上城墙大杀四方,相信有了李存孝的牵制,兖州军绝对能够轻松不少。
李存孝从始至终都没有半点的懈怠,可吕威璜对他太过忌惮,一见李存孝快要冲上来了,跟疯了似的连忙命令数十士兵抱着滚石檑木、张开弓箭,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朝着李存孝狠砸猛射一通。
若是平地一战,不要说数十士兵,便是十倍之众,李存孝也半点不惧,可是现在袁军趁着他身手不便,居高临下的乱击,倒也给他造成了极大的限制和阻碍。
李存孝手里的盾牌已经被砸得凹凸不平,禹王槊挥动之间,不知道扫飞了多少袭来的飞箭滚石。
吕威璜和眭元进见了,面色阴沉得更加害怕,李存孝的厉害远远超乎了他们的想象,在这半空云梯之上,他们还是不能对李存孝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
这更加坚定了他们绝不能让李存孝冲上来的决心,两人惊慌之中,又叫士兵把汤汁火油全都朝李存孝倾盆倒去。
李存孝双眼暴瞪,两道可以吞噬人的目光犹如实体般射出,散发着恐怖的杀意。
他将盾牌斜举,不断地调整方位,成功地将汤汁火油都挡了下来。
不过他身后的兖州军将士就没他这样的好本事了,凄厉惨叫声立刻就绵绵不绝地响了起来,因为忍受不住痛苦而重重地摔死在地面的不知道有多少人。
李存孝听得心中大怒,眼睛里的怒火都快要喷了出来,眼见袁军还要故技重施,他左手一紧,使出力气将大盾飞掼而出,瞬间就朝着袁军激射而去。
端着汤汁的袁军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觉得眼前一花,一道黑影袭来,将他撞得倒飞而去,手里的汤汁也洒作一片,将拥挤在城墙上的袁军士兵浇了个通透。
这汤汁其实就是烧沸的粪水,十分的恶臭,杀伤力也比普通的热汤厉害许多,袁军将士哀嚎一声,捂着烫口就滚到了一边叫喊着。
李存孝见状,连忙脚下急点,只见得云梯轻颤,一个巨大的身影凌空而起,李存孝已经挥舞着一杆长槊在城墙大杀起来。
“李存孝?快!把他给我赶下去!”
吕威璜见了突然杀上来的李存孝,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脚下不自觉地向后倒退,嘴里却是哆嗦着吩咐将士们涌上前去围杀李存孝。
李存孝先前被吕威璜辱骂许久,现在一见吕威璜还在那里发号施令,新仇旧恨全都涌上心头,残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