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孝和苏烈领兵去了馆陶北门,于禁并吕虔也率兵将东西两门给牢牢堵住,眼下便剩下这东门,李靖还没有派遣一兵一卒前去攻打。
姜松和太史慈坚毅的眼神里都在闪烁着好战的火热,李靖在二人中间扫视一眼,最终还是把目光停留在手提双戟、背负强弓的金甲太史慈身上,朗声道:“太史慈,着你领两万兵马由东门发起进攻,记住,袁军骄横强势,非强弓锐矛之锋利、断木破竹之果势不可折服,我军能否用最低的代价攻下馆陶城,便要看你这东门能否打出气势了。”
听了李靖语重心长地一席话,太史慈顿时就感觉到肩上一重,但他没有一丝一毫地害怕和畏惧,双目里炙热战意凝成实体一般,斩钉截铁地抱拳应道:“先登馆陶者,必我东门将士也!”
虽言只有短短几个字,但却把太史慈坚定的决心表露无遗。
话音一落,太史慈便纵马而出,右手狂歌戟微微向上一举,两万兖州精锐立刻影从而出,像是一条被点了睛目的黑色蛟龙般,携带着翻江倒海的沉浑气势向馆陶城狠狠拍打而去。
看着军中几位有名的大将都各有差任,李靖却似将一切都布置妥当般静静地看着众将立下阵脚不再发号施令,饶是姜松沉稳耐心,也忍不住开始有些急躁起来。
“将军,末将请战!”
姜松言简意赅,就算不能像太史慈这他们那样单独领兵攻城,他这个刘协亲封的先锋大将也不想就这么躲在后面默默观战。
李靖听了姜松请战的话,这才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姜松一眼,旋即又转身回去,继续看着太史慈领着兵马朝馆陶城墙徐徐压近。
见李靖是这样不置可否的反应,姜松心中的疑窦和气怒瞬间涌出,有些拿捏不轻眼前这个初次点兵的中年书生,那一双幽深的眼眸深处到底掩藏着什么。
立在后面不远处观战的刘协把这一切看了个清清楚楚,他面容肃穆,眼角间没有了往日的轻松之色,右手大拇指捏在拳心里不断地弹弄着,心也随之在盘算着。
他的八万兖州军已经在阳平耽搁太久了,河北之地,是时候要纵马一览了。
“来得好,且让我看看兖州军这点兵马,能奈我等如何?”
东门城墙之上,守城的大将韩猛见兖州军已经进入他们弓箭手的射程,还碰上了太史慈这个当日的熟面孔,狞声一笑,抽出腰间宝剑命令弓箭手先行掠杀一阵。
瞬间,结成箭阵的五千袁军弓箭手手指一松,箭雨如林,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朝兖州军席卷而去。
太史慈熟读兵书战法,对于攻城守城之法颇有心得,一见韩猛挥剑叫嚣的时候,他便立刻吩咐刀盾手顶在最前面,等到箭矢差不多飞到半空中最高处的时候,兖州军中便唰唰竖起好几排坚固的大盾来,紧紧密密地砌在一起如同一道密不透风的城墙似的。
只听得“咣当”的金属摩擦的沉闷声音响作一片,却听不到半点士兵叫疼难受的痛音,盾墙十分的稳固,保护着兖州军徐徐前进,安然地来到城墙之下。
这里已经是弓箭手的盲区了,除非他们愿意冒着兖州军弓箭手的威胁探出头来射箭,是故,韩猛命令弓箭手退下,让士兵们抱着滚石檑木和烧沸的汤水严阵以待。
几乎是同时,北门的李存孝和苏烈也领兵冲到了城墙之下。
被袁谭、袁尚两兄弟派来驻守北门的大将有两人,分别唤作吕威璜和眭元进。
这二人本来都是袁绍心腹大将淳于琼的得力部将,却不知因何缘由,却是被袁尚讨了过来守在北门。
这二人的武艺稀疏平常,兵法见解也是半吊子水平,不过为人谨慎忠厚,得了袁谭、袁尚命令后只顾牢牢把守北门无虞,丝毫不想着能够立下额外大功。
看得城头袁军源源不尽地把一腰粗的檑木狠命往下砸,比磨盘还大的滚石更是扔得雷声大作,砸在地面留下触目惊心的大坑来,李存孝和苏烈都有些无计可施。
苏烈表情凝重,沉声道:“看袁军这般肆意扔用,也不知道他们在阳平堆积了守城物资,我们的将士再是骁勇,可这血肉之躯又如何抵挡得住滚石檑木的冲撞?”
李存孝闷声嘟囔道:“这有何难,定方,你让我带三百死士,有我亲自冲城,必教袁军大乱!”
苏烈闻言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指着城头认真分析道:“你看袁军早有准备,城墙檐口上皆是涂满了一层厚厚的猪油,黏滑无比,我们的云梯根本难以固定,你武艺高强要冲城自然不难,可是将士们却没你这样的好本事。”
“难不成,我们就这样被袁军几块猪油耗在这里不成,真是气煞我也,等来日破了馆陶城,俺非得一把火烧了这破城楼不可!”
李存孝顺着苏烈所指看去,果然,他们的云梯一靠在城墙上,袁军士兵只需要轻轻往旁一推,高大的云梯马上就会顺着倾滑过去,斜斜地就要倒了下来,多亏将士们反应得快,发力稳住了,才没有让云梯掉下来摔得粉碎。
“火?哈哈哈,存孝将军果然聪明,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