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松领先锋五千骑一路长驱直入,沿途县城关寨慑于兵威尽皆开城投降,刘协带领着八万兖州军,也随后很快就来到了阳平郡最大的城池——馆陶城外。
和阴安这样的小城不同,馆陶作为阳平郡的郡治所在,虽比不得陈留这般大城池,但在这中原腹地也能算是甚有规模。
刘协和姜松带领数十轻骑登上城外小山,立在石前眺望着馆陶。
纵目望去,馆陶城深墙高,固若金汤,凝眼细看,依稀还能看见城头上有密密麻麻的袁军正在紧张地搬运着守城物资,忙着是热火朝天。
更让人注意到的是,在馆陶城前,还横亘有一道宽约五丈的护城河。远远看去就如同一条淡绿色的绸带将馆陶城轻轻包围环绕。
姜松看见刘协的目光有所变化,立刻上前解释道:“主公,阳平郡境内有一条大河唤作阳河,正好穿馆陶而过,这条护城河,便是历代郡守掘阳河引流而成,平时可保饮水灌溉救火无虞,可一旦战火临境,又是一道难以轻越的屏障,对于我们这次攻城,颇为棘手。”
刘协听完,轻轻点了点头,露出若有所思地表情,微微一笑,道:“福祸相依,否极泰来,这条河能护住馆陶一时,却未必能保它一世。依我看,我们的破城之计没准还要出在这河上面。”
不待姜松反应过来,刘协紧接着又道:“对了,永年,你可曾打听到袁绍派了何人前来镇守阳平,又带了多少兵马?”
姜松早就把一切都打探清楚,当下抱拳道:“果然如主公所料,袁绍麾下五部兵马,这次为了抵挡我们一次性便派了两部,分别是袁尚的六万冀州兵和袁谭的四万幽州兵。其中,还包括张郃的八千大戟士和幽州大将田豫仿白马义从所练的五千燕云铁骑。”
“十万人?还带了大戟士和燕云铁骑?”
刘协一听,顿时就感觉到不对劲起来,疑惑地问道。
“不对,不对。”
刘协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皱着眉头重复了几遍,便道:“回营,请奉孝、文和、药师和诸位将军过来议事。”
刘协的大营建在馆陶城外不远处的平原阔地上,八万人的营寨铺展开来漫无边际,那等无言的肃杀之气惊得飞鸟不鸣,山兽不出。
“十万人倚馆陶城池之坚,若非开城而战,足以把我们挡在这里难以寸进一步。但怪就怪在,袁绍明知是我亲领大军而至,他却只叫了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前来,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我们会攻破馆陶一般。”
回到大营之后,刘协等郭嘉他们陆续到来完毕,马上就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李靖一听,拱手出列朗声说道:“不止如此,袁军还配了八千大戟士和五千燕云铁骑,这二者一为重甲步兵,一为轻骑游勇,若是破阵杀敌自非难事,但用来守城却是大材小用,恐怕袁军另有深意啊。”
“药师所言甚是,嘉初听闻袁军兵马之时也感到有些不对,袁绍纵然好大喜功,但绝非庸碌无谋之辈,何况其身边谋士,皆是当世人才,断不可能自大到只让袁尚、袁熙两个小儿领兵对阵我兖州大军。是故可以断定,袁尚袁谭不过是诱饵罢了,真正的杀招,当在袁绍本人!”
身为这次刘协亲征河北随身携带的两大军师之一,郭嘉表面轻佻不羁,其实心底里早就把一切都分析得清清楚楚了。
“依两位所言,此乃袁军示敌以弱之计也,张郃的大戟士,田豫的燕云铁骑,都是袁绍准备在关键的时候将我们缠住甚至是杀绝的重要战力?”
刘协听李靖和郭嘉说完,也觉得二人所言皆是有理,但他还是存在一丝疑惑,也可以说是不屑。
张郃的大戟士和田豫的燕云铁骑纵然是难得的精兵悍卒,但他麾下的兖州军同样是天下少有的精锐。
不是他自大,若论正面交战,便是将大戟士和燕云铁骑补充到同样的十万之数,他也丝毫不惧。
“兵法大家用兵,向来都是贵精不贵多。袁绍麾下兵马众多,但称得上精锐的也就那么有数的几支而已。是故诸位不必如此担心,我们只要严加注意袁军中的强军即可,至于其他的策谋算计,既然猜不出来那就不用去猜,总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贾诩见众人都有疑虑,还在揣测袁军到底在计划着什么,终于抬起头来,露出一双睿智的眼睛,缓缓说道。
他本就习惯于躲在帷幕后面算计策划,因此也最为清楚,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计谋都会显得十分乏力。
现在的十万兖州军训练有素,又有李存孝、姜松等勇武大将带领,可以说是在下间难有敌手,只要他们稳扎稳打,徐徐渐进,不给袁绍任何利用的机会,那便不用纠结袁军到底在图谋什么。
当然,刘协也明白这只是贾诩无奈之下的中庸求稳、稳定军心之计,一日没有把袁绍的真正计划看破,他和这些军师将军便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文和所言不无道理,传我军令,明日午时,着李存孝、姜松、苏烈、太史慈四将各领五千兵马前往馆陶东、南、西、北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