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父、远之,你二人先负责筹备粮草。”
刚说完兵力抽调的事情之后,刘协又看向了旁边的虞允文和姚崇二人,缓缓开口说道。
“自青州收复以来,风调雨顺,民耕不辍,在马均马先生的农耕工具的帮助下,粮食收获颇丰,加之又有各地富绅感念主公恩德,每年都会捐献不少,我们的粮草贮备并不成问题,足够支持十万大军三年作战所需。”
虞允文还以为刘协是在叫他们为东渡的大军准备粮草,当下就出了列,详细说道。
刘协听了,却是摇摇头,道:“彬父所说的我都知道,我现在叫你们准备的粮草,并非是为了大军远渡东瀛所要,而是为了卑弥弓乎那饥肠辘辘的数千手下。
当下,刘协就把卑弥弓乎和他手下躲过甘宁的追击逃到了渤海北岸的小岛,然后又向他借兵的事情慢慢说来。
在座的都是绝对的心腹,刘协也没有再故意隐瞒,把他真正的计划告诉给了众人。
“既是如此,正好前段时间济南的粮仓出了问题,里面有不少的粮草都被雨水打湿弄得发霉了,我还烦恼丢了可惜,现在却是正好拿这批粮草去填饱倭人的肚子。”
虞允文并没有去考虑刘协现在就派出一支兵马去攻打东瀛是否合理,他对刘协极为了解,既然刘协已经亲自来到青州了,那便足以证明其决心之坚定了。
当下,虞允文却是轻轻一笑,声音微寒,出了一个有些阴险的主意。
众人一听,都是不由得身子一紧,心中发寒,连看向虞允文的眼光都有些忌讳起来。
领兵打仗,最害怕的就是粮草不济,食物中毒之事。
被雨水侵湿发霉的粮草,便是强壮的战马吃了也得发病抽搐,士兵不小心吃食用了更是会引起大规模的食物中毒,胃痛腹泻不止,搞不好直接就未战先败了。
虞允文身为顶级的军师谋士,岂能不知道这些事情?
偏偏现在他献计要用济南的发霉粮草去赈济倭人,那就更证明他是故意为之的。
虞允文的确是故意为之,他素来不争不抢,温和待人,但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打刘协和刘协身边的人的主意。
卑弥弓乎居然用计挟持几位夫人,其中还包括甄宓这位刘协的正妻,却是惹怒了虞允文这个老实人,打算要趁机狠狠教训一下。
刘协一听,也是摇摇头,说道:“此计未免太过狠辣,那些倭人士兵饥饿已久,身体本就大不如平时,一个不好,恐怕直接就全给折腾死了,反而会坏了我们真正的大计。”
众人都以为刘协善心大发的时候,刘协却是顿了顿,认真地琢磨道:“至少也得掺杂一半好的粮草,不要教卑弥弓乎看出是被我们做的手脚才行。”
“额……”
众将顿时齐齐无语,都知道自家主公果然一点没变,绝不是一个有仇不报的人。
虞允文附和着笑了笑,拱手应了下来,看他这副模样,想来是他要亲自去负责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了。
一番长谈,时候却也不早了。
虞允文和薛礼都知道刘协车马劳顿,不敢继续打扰,等事情一毕之后,便和李靖等人纷纷告退。
沐浴更衣之后,刘协却是闲不下来,在薛礼的陪同下,前往军营参观。
至于貂蝉和糜贞两人,也被刘协叫下人护着回家的回家,探兄的探兄。
青州的军营分外广大,旌旗猎猎,兵甲巍巍,虽然只是平时,但也能看得出训练时的如火如荼,呈现出一种蓬勃的气势来。
青州兵知道主公刘协要来之后,更是一个个的把盔甲穿好,兵器擦亮,腰杆挺得笔直,训练起来也是分外的卖力。
刘协边走边看,不时也会主动找将士们说说话,了解一些情况。
将士们激动万分,带着浓浓的口音断断续续地回答。
刘协虽然也觉得自己这样和前世新闻里说的大人物出行那样颇为仪式和官方,但现在才知道真的是有这个必要的,没有什么能比他的一句话更能激励这些将士的奋斗效忠之心了。
薛礼不愧是大唐有名的统帅,在他和诸将的配合下,这支青州军由内而外都看不出竟然是由黄巾余孽改编出来的痕迹,各方各面,都不比兖州和徐州的兵马弱分毫。
“咦,怎么军中还会有小孩儿?”
刘协治下相对太平,百姓众多,根本就不用像的别的诸侯那样竭泽而渔,招收孩童为兵。
突然在军营里看到一个穿着明显大一号盔甲,个头还没有长枪高的小孩,还一副戎装的没人驱赶,将士们都是习以为常的样子,刘协也不禁一愣。
“回禀主公,此人名叫邓艾,这孩子说起来可怜,生来便是哑巴,父母也早早地在战乱中没了。但他能吃苦有悟性,坚韧不拔,小小年纪就相当不凡,无论文武,都极为出色。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从小就立志要参军入伍,锻炼自己,训练什么的比普通士兵还要刻苦认真。”
薛礼看着邓艾十分欣赏,连连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