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日升,朝露晚霞,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刘协正身坐在大厅里,慢慢地翻看着从卑弥弓乎一行人口中拷问整理出来的信息笔录。
杨延昭挺腰直背,如同青松般站在前面等着刘协吩咐。
“想不到东瀛竟然如此混乱,若不是没有看见织田信长、丰臣秀吉等人的信息,我都要以为是他们的战国提前了。”
诸番大刑伺候之后,本就意志薄弱的卑弥弓乎等人颇为识趣地没有咬牙闭口不言,很快就一五一十地把他们知道的所有信息都交代了出来。
现在的东瀛极为混乱,颇有点像是秦末之后的刘邦和项羽对峙的状态,是以邪马台国和狗奴国两大国家为首,携裹着数百小国,水火不容,相互征战。
不过东瀛的混乱,对于刘协而言却是正中下怀。
邪马台国和狗奴国的实权官员狗谷智卑狗打得越激烈,刘协就越容易乘虚而入,平灭东瀛。
只是现在,却是要好好的给卑弥弓乎演一场戏,实施计谋才成。
“把卑弥弓乎带过来,记住,不得怠慢。”
刘协将笔录放下,抬起头,两眼发亮,对着杨延昭颇含深意地说道。
“喏。”
杨延昭心中有些疑惑,他并不知道刘协和郭嘉、贾诩的计划是什么,但刘协怎么说,他便怎么做。
刘协并没有等多久,卑弥弓乎很快就被杨延昭给带了过来。
现在的卑弥弓乎再没有了一丝嚣张的气势,换上宽大汉服的他显得像个瘦弱侏儒,上边看不见脖子,下面有衣角垂落在地上,看起来分外的滑稽喜感。
在他满是皱纹的老脸上,更是多了不少新添的伤口,扭扭捏捏地像是狰狞的蜈蚣,说句话都会疼得他咧嘴倒吸凉气。
刘协也没有想到牢头会下手这么狠,偏偏还让卑弥弓乎这个老头只是疼没有重伤。
“哎呀呀,原来是狗国国王驾临,此前多有误会,还望狗王不要怪罪下人鲁莽。”
卑弥弓乎一进来,刘协就连忙起身向前,一脸歉意真诚的地说道。
“额……”
卑弥弓乎被刘协的热情吓了一跳,怎么先前才是阶下囚,现在就变成贵宾待遇了?
不过卑弥弓乎到底是做个一国之主的人,虽然是个落魄外逃的亡国之君,但该有的应变能力还是多少有些的。
“无妨,无妨!”
卑弥弓乎朝着一口并不流利的汉话别扭说道,态度谦卑,完全没有一点桀骜自大之意,颇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意味。。
刘协暗道可惜,他还精心准备了一系列的东西要好好吓吓卑弥弓乎的,谁知道他竟然这么老实,倒是让他颇感不尽兴。
“狗王远道而来,不知道有何贵干啊?”
刘协一边命人赐座,一边坐回自己的主位,故作不解地问道。
卑弥弓乎刚准备落座,听了刘协的话,连忙又起身解释道:“大王,不是狗国狗王,我是狗奴国的狗奴国王啊。”
“唉,见过给人当奴隶的,倒是没有见过上赶着给狗当奴隶的,果然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狗王国家的风俗习惯,倒是稀罕奇特。”
得,说了半天,还是成了狗王了。
卑弥弓乎也不挣扎了,欠欠笑道:“此次前来,倒是一言那个难尽啊。”
当下,卑弥弓乎就用蹩脚的汉话将他们的遭遇和借兵的请求一一说出,至于劫持甄宓等人的事情,他倒是半句不提。
刘协早就对一切了如指掌,却仍旧认真地听了下去,也很有默契地不提甄宓等人的事情。
“哎,世人皆言狗乃人类之挚友,生死不离,贫困不弃,不料狗国居然出了这种篡夺狗王权力的大逆不道之辈,实乃人神共愤,人人得而诛之!”
刘协义愤填膺地指责完,却是顿了顿,叹气道:“只是孤也爱莫能助,不说大汉也颇为纷乱,自顾不暇,单是两地远隔重洋,狗王想要借兵东渡,困难重重,着实不易啊。”
杨延昭呈上的笔录里,卑弥弓乎等人并没有交代他们是如何躲过洋流风暴,远洋西渡的。
刘协就不信,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卑弥弓乎还会揣着这个秘密不说出来。
”这……“
卑弥弓乎显得有些犹豫,吞吐着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说。
跨洋秘术是他现在最后的资本,他对于刘协并不放心,不敢轻易地和盘托出。
刘协见了,心中冷笑连连,又温柔一刀道:“狗王既有难言之隐,孤也不会强人所难。哎,只是可惜了狗国的美人和珠宝啊,也不知道现在躺在谁的怀里,又被谁珍藏把玩呢?”
刘协的话,仿佛一刀插在了卑弥弓乎的心头之处,他老脸顿时发青,想起后宫的妃子珠宝来,心疼怀念不已。
“不能回到东瀛夺回王位富贵,死藏着这远洋秘术又有何用?”
卑弥弓乎没有挣扎多久,脸上就浮出一抹决然之色。
刘协将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