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还无往不胜的精锐之师,竟然在那群落荒而逃的败军的突然反击下,正在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消亡败退。
甘宁在后面见了,不禁双目圆睁,怒发潇潇。
他竭尽全力终于追了上来,手中的霸江刀寒光凛冽,即便是宽厚的刀背也闪烁着危险的杀机。
甘宁长啸一声,犹如猛虎下山,一个纵身就扑在最前面,挥动大刀奋力遮挡冲杀,方才勉强把李靖军的追击抵挡下来。
只是甘宁却没能因此感到高兴,因为他的一千将士已经十不存一,剩下不到一百的将士也是丢盔弃甲,难以再战。
而李靖的一千兵马,看似在先前落于了十足的下风和被动,但事实上并没有受到多少真正的伤亡重创,他们现在,依然还能有五百将士挺枪持盾,战意盎然。
他们昂首挺胸,群情激昂,除此之外,每个人的脸上,都还有几分难以置信之色。
尽管李靖先前已经和他们布置过,但他们还是没有想到,在李靖的统领下,他们真的能够击败甘宁,而且还是以如此大的优势获胜,这让他们自己也感到很震惊。
演武台上观战的薛礼、李典等人见了,也不由得有些瞠目结舌。
战局变化太快,他们对这个天翻地覆的结果也是分外的惊讶。
先前质疑李靖不会用兵的管亥,更是羞得直接低下了脑袋,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
在场之中,唯一能够淡然处之的,就只有这场奇迹的缔造者李靖了。
他一袭洗得发白的青涩长袍无风而动,乌黑的长发也微微摇摆,颇有些仙风道骨的韵味。
李靖将令旗轻轻放下,嘴角一弯,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甘宁还没有亲口认输,李靖自然也没有完全获胜。
但胜负对李靖而言并不重要,因为不会再有人去质疑他的能力了。
“甘将军一骑当千,骁勇善战,更是水战陆战无一不精,李靖十分佩服。这次比试,毕竟只是演练,多有限制之处,实难教将军彻底发挥。今日平手不足尽兴,他日能与将军联手为主公破尽天下之敌,方才称为痛快!”
李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他语气诚恳真挚,一步一步地向甘宁缓缓走去。
“主公的识人之明,真可谓是当世者无人能出其左右,药师不但统率的天赋惊人,更为难能可贵的是他不恃才自傲。假以时日,怕是我也难以望其项背!”
薛礼见了李靖的风采,不由得在心中重重一叹,对李靖真正的佩服起来。
“呸,谁跟你平手!”
一声略带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不屈,愤然响起。
诸将闻言,都是齐齐一惊,连已经有所松懈的双方士兵听了都是浑身一紧,握紧了武器绷紧了弦。
“我甘宁又不是没输过,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你这个人着实焉坏,但偏偏对我脾气。你这个朋友,我甘宁交定了!”
甘宁瘪了瘪嘴,沙哑的声音透扬着他的豪爽不羁,看着面前的李靖郑重说道。
“呸,谁跟你是朋友,要做咱们就做兄弟!”
李靖学着甘宁的样子,走上去,将手搭在甘宁的宽阔的肩膀上,看重他重重地说道。
“好兄弟!好!好!”
甘宁一愣,旋即高兴不已,连刚才的失败都尽数忘记了。
薛礼和戚继光等人本事没得说,但都太过正经严肃,哪里像李靖这样,有一股游侠的放荡不羁,正对甘宁的脾气。
甘宁曾经带领着锦帆贼在长江上自由纵横,坦荡豪爽惯了。
而李靖在年少时也仗剑行侠游历过,不为琐事羁绊,后来得知天下疾苦非一人一剑可以拯救,才前往投靠刘协,展现了他非人的军事能力。
但他直爽的性格并没有改变,和甘宁可以说是十分投缘。
“得,这两人倒是不打不相识了。”
薛礼还担心两人会闹出什么隔阂误会来,没想到倒是他瞎担心了,看两人那般义气相投的样子,比亲兄弟还亲。
看着两人说说笑笑的已经解散了士兵向他们走过来,薛礼也带着众将向前,笑道:“两位好本事,这场演练当真是精彩绝伦。”
李靖和甘宁相视一笑,对于胜负都心知肚明,却又都不加执着。
“药师,我有一个疑问,还请药师解惑。”
李典抱拳向前,对着李靖谦逊说道。
“曼成可是疑惑,我先前为何会将长枪兵陈列在前,而让刀盾手试图从两翼绕后?”
李靖笑了笑,一眼就看穿了李典的疑惑所在。
李典点了点头,不单是他,其他几人野都有些迷惑,连甘宁也很是不解。
须知,如果李靖将两个兵种进行调转,很有可能会赢得更加的轻松漂亮。
李靖转身,指着还扬着沙尘的校场中央说道:“兴霸勇猛,我和他正面交战是绝不可能获胜的,甚至,连他稍微留意,都能及时加入进来改变战局。因此,我只能利用他对我的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