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未亮,静谧的小山深处就想起了一阵突兀的号角声。
安静被打破,熟睡中的虎卫们从梦中惊起,来不及埋怨,陡然间回想起昨天许褚的厉声警告,他们大多数都来不及洗漱,匆匆换上衣裳盔甲就连忙冲向了校场。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所有的虎卫已经整整齐齐地在校场集合完毕。刘协看着他们严阵以待的样子,心里的满意更甚。虽然他们当中还有些衣服凌乱,睡眼惺忪者,不过既然能够第一次就在紧急集合中全数赶到,刘协还是十分高兴的。
毕竟,他先前刚起的时候也是哈欠连天,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拒绝早起
刘协没有发话,甚至连典韦许褚也只是站在一边镇场,今日执掌虎卫令旗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存孝。
李存孝本身就对练兵之法颇有钻研,又得到了刘协的三千越甲训练之法,两相结合,相得益彰,尽管只是一晚上的研究,但他心里已经有了许多奇妙的想法,迫不及待地就想要在虎卫上施行。
“五人为首,排列成伍,自大营辕门而出,一路西行,绕山路跑步三圈,不论路上遇到什么障碍和突发情况,不得乱了队形,全力冲过便是。虽然不要求个人速度,但是必须要保证一人不落。若有一人落队,没有对错,不论原因,全军加罚一圈,直到全员到达为止。”
李存孝挥动令旗,大军如臂使指,随着阵阵清脆的脚步声,虎卫们已经换好阵型,按照李存孝所说得开始跑步出发。
尽管他们还有点迷茫,不知道这刚刚上任的李将军要做些什么,甚至有些不以为然,不就是跑步么,有些什么难的,这也能当做练兵之法?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半路荣升的将军真的会练兵么?
不过,令旗既动,将令已下,他们纵然心中不屑,也都抖擞精神全神贯注,决定要好好完成命令。
对他们而言,命令没有对错,只有服从,服从,服从!
刘协看着李存孝跑在最前面,带着大军开始出发,又回过头望了望旁边的典韦许褚,道:“愣着做什么,你俩还不跟上去一块跑?”
“啊?”典韦和许褚全都一脸懵逼地看着刘协,不知道刘协的具体意思。
“平时不以身作则和将士们同甘共苦,凭什么指望上了战场他们能够无条件听你指挥舍命杀敌。将士将士,不管是在何时,都不应该割裂开来。要和他们一起风雨同舟,共经甘甜困苦,让他们心悦诚服你这个人,而不是碍于你身上的这身盔甲,勉强听你调动。”
刘协一边说一边扎好自己的袖口和裤腰,认真地说道:“不光是你们,连孤以后也要和他们一视同仁,一起训练。”
刘协没有再多说,迈开步子就跟在大军后面追了上去。典韦许褚两人相视一眼,内心震动,来不及细想,连忙也追了上去。
三人的身体素质都还可以,就算是最弱的刘协现在也勉强达到了三流武将的水准,比起这些士兵来不遑多让,更不要说典韦许褚这两个变态了。三人很快就后来居上,不断超过虎卫跑到了最前面。
虎卫们看着从旁边不断超越自己的的刘协三人,全都十分震惊,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刘协身为殿下竟然还会带着两个亲卫大将,一大早就跟着他们一块在这泥泞的山路上接受训练,甚至还比他们做得还要好。这让原本还不以为然的他们全都卯起一股劲来,下定决心不能让刘协看轻,他们有着身为虎卫的骄傲和自豪。
“殿下,前面是泥潭陷坑,请殿下跟在大军后面吧。”李存孝也发现刘协跟上来了,以为他只是心血来潮来玩玩而已,连忙减缓速度退到刘协身边,小声提醒道。
“李将军,我现在和大家都一样,都是最普通的士兵,你可不能另眼相看,多加照顾的哦。”刘协轻轻笑了笑,不但没有停下,反而一个加速,冲到了最前面,率先进入了泥潭陷坑地段。
这段泥潭陷坑一半自然一半人为,被雪水浸泡侵蚀,不但泥泞得像个沼泽似的难以行走,更是时不时就会没有防备地掉落进一个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的深坑。
泥浆弥漫,溅起的泥水不分尊卑,每个人的脸上衣服上飞得到处都是。
刘协也分不清哪里有泥坑哪里是安全的,只能听天由命不管不顾地埋头往前冲。
后面的虎卫见到刘协尚且无所畏惧,也都没有减缓速度,反而斗志昂扬,喊着号子就一块冲入进去。
不时有人不小心踩滑摔倒甚至悲催地掉进泥坑,旁边的人连忙伸出手拉他一把,顾不得脏乱和感谢,肩并肩继续向前跑去。
刘协也没能幸免,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重心直接就陷进一个泥坑。也不知道这泥坑是谁挖的,深不见底,感觉像是为李存孝这种大个子特意准备的。
刘协整个人都被吞噬进去,瞬间就被浑浊的泥水淹没覆盖。事出突然,就跟在旁边的典韦许褚都没能来得及抓住刘协。
“哗啦!”刘协奋力从陷坑里面冒出来,浑身上下全是厚厚的泥浆,跟个泥猴没有两样。典韦和许褚连忙将他拉出来,刘协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