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着火了——快起来——。
凌霄从梦里惊醒,帐篷里一阵骚乱,女队员们乱成一片,叫喊声,整理东西声。
凌霄望向帐篷的塑料窗户,一个个狭小的窗户,被火光照的通红,她预感到火势的凶猛。
“先把我们的测量仪和记录本运出去”。凌霄斩钉截铁的喊声。
大家拿被单包好书本,有的拿水桶装记录本,有人背起测量仪,向外飞奔而去。
凌霄把剩下的记录本装在一个大筐里,背起来向帐篷外跑去。
队长和几个男队员赶来,帮助大家抱走了几双被子,队长他们喊着:跟我们来——。
大家向着远处一条分支河流跑去。这条河流是激流河的分支,河水依旧湍急,波涛汹涌,河岸是一大片沙滩,地势十分开阔。
大家在沙滩上,挖了一个大坑,把仪器和记录本,用塑料布包好,埋在沙滩里,又在四周挖了一圈深沟,里面放上水,作为隔离带。大家只有一个念头,保住我们用姓命和血汗,换来的踏察纪录。
队长喊:兰州呢?他怎么还没有来?
说着向帐篷的方向跑去。凌霄他们几个紧跟其后,大家被来势凶猛的火头,吓得目瞪口呆,只见一个几十米高的火人,手舞足蹈,似乎在快乐的跳舞,火光冲天,大树噼噼啪啪,被烧的直响,仔细地听,树,小草那声音里有呻吟,有呼救,还有山里的野生动物们,被烧得,西斯底里地嚎叫着,一头野猪,在火海里没有了方向,像个无头的苍蝇,在原地打着转,一股浓浓的烧猪毛味四处弥漫。
只见一个叫兰州的队员,背了十几本记录本,吃力的跑出火海。
队长赶去接兰州,几个队员跟着跑去,凌霄紧跟在队长的身后,军师跺着脚要他回来:凌霄——你回来——别去送死——。
凌霄根本听不到他的呼唤,她只想帮队长,看到凌霄死了一条心,跟着队长,军师急了,一面骂着:凌霄——你他妈回来——你不要命了?
一面朝着凌霄飞奔而去。
刺鼻的烟味,熏得他不停地淌着眼泪,他用湿毛巾捂住口和鼻子,跟在凌霄和队长身后。
兰州衣服已经被烧着,两手死死地抱住几十本记录本,队长感到呼吸困难,被烟呛的睁不开眼睛,十米——五米——一米。
兰州踉跄跄扑向队长,凌霄他们接过记录本,队长赶紧打灭他身上的火。军师他们也赶上来,大家将兰州抬走,跑了几十步,回头再看,他们的两顶帐篷,早已被大火吞噬,瞬间化为乌有。
队员们喊着:我们的东西——还没有拿出来——。
记录本完好无缺,一本不少,只是遗憾的是,兰州浑身上下百分之四十烧伤,队长赶紧喊来猎人父女,要他们连夜骑马把兰州送往山下医院治烧伤,临走时看到兰州眉清目秀的一张脸,早已面目全非,黑乎乎血淋林很是可怜,凌霄他们女队员不禁哭了起来!
该死的火人在秋风里,如鱼得水,他忽东忽西,没有目的,没有方向,恣意妄为,像一头邪恶的巨兽,毁灭了一切。
大片的森林,草地,鲜花树木,以及山里的一切生灵,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大火把天地照的如同白天,队长看看表,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
不远处——铛铛——铛铛——。
几声巨响,几颗不同颜色的信号弹,在天边炸开。
不一会,北京喊了起来:大部队来了——大部队来了——。救火的队伍来了——。
远处火警声,汽笛声,隐隐约约的呐喊声响成了一片。
一阵马达声响过后,强大的气流,把队员吹得几乎站不住脚,队员们看到天空上,几架直升飞机纷纷降落沙滩,飞机上下来一群群,戴着氧气罩,背着灭火器,手拿打火工具的队员们。
队员们虽说整天在山里转悠,可是,这样的阵势,他们还是头一回看到。
一个五十几岁的男人,头戴矿灯,站在队伍中央,手拿高音喇叭,大喊道:救火队员们,集合啦!
一声令下,队员们自觉的站成了三十几排,他们清一色蓝色的劳动布衣服,黄胶鞋。
站在队伍中央的那个人大喊着:根河带队——乌尔其汗带队——漠河带队——塔河带队——,,,,,,
到——到——到——。队伍里有人应着。
那个站在队伍中间的人一股气,喊了三十几个队伍的带队名字后,开始布置任务。
一二三四五队打隔离带,控制火势蔓延,我们要以激流河作为屏障,切断火源。
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小队你们从东边开始控制火势。
十三,十四,十五小队,你们从西边包抄过去,控制火势。
十六,十七,十八十九小队,你们从正前方,压倒火头。
其他部队做后援,各就各位,出发——。
队员们奔赴火场,直升机还在不停地往下运送着灭火队员。
寂静的大森林里,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