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鄂温克老人带路,身边跟着一位穿戴奇怪的五十多岁的男人,看上去比温克老人,小十来岁。
队员们紧跟其后,每人骑一匹猎马,女队员们胆战心惊地骑在马上,他们要去看看地形,顺便锻练锻炼骑马,明天大家打算骑马过湿地。
夜幕下湿地诡异,恐怖,到处弥漫着氤氲的雾气,骑马走在山里,仿佛走在天上的云里,云深不知前方的危险,女队员更是胆战心惊,各个屏声敛气。
后面传来一阵马嘶,鄂温克老人和队长赶过去,是婉婷从马上掉了下来,马腾空而起,两腿前蹬,老猎人拍着马背说:我知道你性格温顺,今天你看是女孩子,就欺负人家?乖乖,不要这样呀!
马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安静了很多。只是喘着粗气。
婉婷胆战心惊的骑上,两手抖抖的喊了声——驾——驾——。大家继续前进。
天黑下来了,天空一轮满月,红红的如同一个大大的火球挂在天边,队员们的说话声,和着森林里虫鸣鸟唱,大家不知不觉来到湿地。
他们仔仔细细看了很久。
鄂温克老人,点头示意,看样子似乎在说:明天这里交给你了,奥德根!
奥德根?大家相互看着,什么是奥德根?猎人道:这是在称呼他。猎人指着鄂温克老人身边的人说。他是萨满大巫师——。大家都为巫师奇怪的服饰和打扮,感到好奇,又不好多问。
第二天早上天快亮时,队伍开始出发了。
二十多个人骑在马上,诡异的向前,大家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会不会遇到更可怕的危险。
说话间湿地到了,湿地上烟雾缭绕,一股诡异的寒气,四面袭来,围住队员们,此时此刻,每个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恐惧占据了他们的心灵。
那个萨满巫师,脸色棕黑,眉毛很重,冷眼看上去,有些像爱斯基摩人。他一声不响,穿戴整齐。他的穿戴让大家瞠目结舌:身穿一件挂满布条的长衫,脸上带着一个大眼突出的面具,面具的头顶有四个及其夸张的大圆疙瘩,面具长着大嘴,上牙有两个突出的巨齿,看后让人不寒而栗,他左手拿着一个单皮鼓,右手拿着鼓棒。猎人父女在她身边点起一堆火。
有人喊:快看呀!那湿地——。
大家回过头来,看到湿地上面有成千上万只手,在半空抓着,手指很长,没有指甲,和人的肤色差不多,队员们吓得往后倒退着。
猎人父女不断的往火上扔木棒,干草,火越烧越猛,有人喊道:妈呀——这——这——哪里是湿地?这分明是鬼地,这么多鬼手,为什么没有头颅?和身子?
被称为奥德根的巫师,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叽里咕噜说了些人们不懂的话。
猎人翻译说:他说,这些树根被山神爷给封在这里,既不可以超生,也不可以生长,他们生不如死。山神爷只许他们露出一只手来,其他身体都藏在泥土底下,他们伸手在抗争,要求重生。所以,走过这里的任何东西,他们都要抓住,仿佛救命稻草。
他怎么知道的?难道比师爷还列害?师爷笑道:折杀我也,鲁班门前,班门弄斧,我那点道行不值一提!你们有所不知,萨满大巫师能和天地自然对话,能和万物对话。
他们可以去天堂地狱,也可以在人间。
无数双手在不停地向上抓着,伴随着痛苦的呻吟,挣扎声。几个女队员吓出了一身冷汗,喊怨声聒噪成一片,大家个个脸色失血,恐怖万分。
忽然几声脆响,咚咚咚——罢罢罢,鼓声响起,只见萨满巫师跳将起来,浑身颤抖,脚上手上的铃铛一起作响,他浑身上下触电一般,跳起舞来,头在不停的摇晃着,大家看着很是震撼。
鄂温克老人喊道:加火呀!
大家跟着他把木棒和野草放在火上,烈火熊熊。噼噼啪啪啪的燃烧声响成一片。
萨满巫师越跳越起劲,鼓声越响。
巫师的样子似乎早已不被自己所控制,被某种自然的威力所掌控,他口念念有词,仿佛在念经。然后他拿起一根火棒,使劲的扔向湿地中央,紧接着第二根,三根。带火的木棍在半空飞扬,来来回回。
大巫师又拿起一瓶酒,倒在火堆旁。
不停的念经,不知疲倦。
猎人说:他在和山神对话,祈求他放过这些生灵,让他们得以超生。
忽然大巫师倒地,片刻,一跃再起,继续跳舞祈求。
之后只见她放下鼓棒,拿起一把尖刀,朝着一匹羊,豁的一声,羊应声倒地,巫师沾羊血涂在每个人的脸上,而后,再次手舞足蹈,似乎在念经,又似乎在祷告。
大约持续了一个小时,他停止下来,人们再看湿地,那一双双高举的手,忽然收起,哀号声,抱怨声渐渐停止,湿地上雾气缭绕。月光下湿地是那样安静祥和。巫师走了,疲惫的骑在马上,渐行渐远。
太阳出来了,大地一片温暖。鄂温克老人,带头骑马走在前面,队员门紧跟其后,大家骑在马上,边走边测量,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