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贤,你放肆!来人,给我将齐国贤拿下!”
马士英气的七窍生烟,折辱,这是赤裸裸的折辱啊,一个小小的哨官,正七品的武官,竟然敢对自己这个南京兵部尚书无礼,欺人太甚,将所有人挡在了外面,却让秦牧风的两个狗腿子直接进入了大营,这不是狠狠的扇众人的脸吗?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马士英终于忍不住了,直接下达了拿人的命令。
齐国贤眉头一扬,喝道:“部堂大人,这里是南京左镇,不是兵部衙门,你要拿我也要有兵部的行文,有卑职作奸犯科的证据,有我们总兵大人的军令,嘿嘿,没有这些,你凭什么拿我?”
马士英恶狠狠的答道:“就凭我是南京的兵部尚书,统管着南直隶一省的军权,你以下犯上,折辱上司,单单这两条就够了!拿下!”
马士英身边的将士们一拥而上,向着齐国贤冲了过来!
“部堂大人,约束好你的队伍,胆敢冲击军营,卑职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来人,弓箭准备!”
齐国贤同样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声令下,营门之前,一百余弓箭手,一个个羽箭上弦,瞄准了面前的士兵!
众人登时就停了下来,笑话,自己这数十人,去冲击人家营门,看看这百余弓箭手,顷刻之间,就可以让自己这些人血溅五步,谁的性命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死了,可就活不来了!
马士英与张彝宪、徐洪基眼中都已经要喷出火焰来了,反了,反了,这些人这是要造反啊!
“该死,该死的!回去,我们就想皇上上本,一定要讲查栓革职查办!”
徐洪基恶狠狠的说到。
“住手!”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大喝从军营之中,传了出来,查栓带领着副将、参将走了出来,喝道:“齐国贤,不得放肆,退下!”
齐国贤向着查栓一躬身,退到了一边。
马士英冷笑道:“查栓,好啊,好大的威风啊,本部堂与两位守备大人巡视南京左镇,就这样被你堵在了营门之外,难道朱杰就是这样教导你们的吗?你们还有没有一点上下尊卑?”
查栓看向了齐国贤,问道:“齐国贤,怎么回事?”
齐国贤撇撇嘴,答道:“大人,没有您的允许,南京三镇之外任何人要进入军营,都需要有您的手令,否则尽皆不放行,卑职在执行公务,没有您的手令,如何敢私自放他们进来?”
查栓笑笑,看向了马士英,答道:“部堂大人,对不住的很,军令如山,南京三镇确实有这样的军令,没有总兵的手令,不允许任何人私自进入军营,胆敢冲击军营者,杀!”
马士英寒声道:“废话,我是南京的兵部尚书,魏国公跟张公公是南京的守备,南京三镇尽皆在我们的统领之下,我们这些长官进入自己麾下的军营,都还要等候?难道皇上来了,也要如此吗?什么狗屁的军令,本督从来都没有见过,还有这样的军令!”
查栓脸色一肃,答道:“不错,部堂大人,这就是南京三镇的军令,镇国公在日,为南京三镇制定的军令,违者严惩,哪怕是镇国公进入军营,也要有军兵入营禀报才行,军令如山,下官认为齐国贤如此做并没有什么不妥,如果他私自放大人等进入,下官倒是要治他的罪了……”
“混账,现在南京的军权已经不再朱杰手中了,而在我们三人手中!你竟然拿着朱杰的军令来压我们?”
徐洪基喝道。
查栓淡淡答道:“魏国公,镇国公如今却是不再兼领南直隶军务了,不过,谁规定的,镇国公离职,他制定的军规就要作废的?历朝历代都没有这个规矩吧?”
徐洪基脸色一滞,竟然被查栓给问住了,朝廷的军队,如何会因为统帅的更换就所有的军规都要去除?那岂不是要乱了套?即便是要去除,也要继任的统帅颁布新的军规方才可以,但是,很明显,三个人都是刚刚上任,什么时候颁布过新的军令?什么时候宣布过旧的军规作废?
三个人互相忘了一眼,马士英恨声道:“查栓,齐国贤命令将士以弓箭对准我等,意图谋害朝廷重臣,这总不会有假吧?”
“军令在身,不得不然,部堂大人,虽然您们已经亮明了身份,然则没有下官的手令,就要硬往里闯,那是要被军中将士视为反叛的,大明朝又不是没有发生过类似的反叛,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啊,我们身为朝廷军镇,不得不防……”
查栓不软不硬的给顶了回去。
“放肆!你这是在污蔑我等意图不轨吗?查栓,你眼中到底还有没有上司?”
三个人一起开口,向着查栓咆哮道。
“对不起,三位大人,下官眼中只有朝廷与军法!”
查栓一脸凛然,高声道:“军营乃是朝廷重地,岂能儿戏,即便是将官司打到皇上面前,下官也是这般说法!”
查栓不是秦牧风,秦牧风倒是足够嚣张,但是绝对不会如同查栓这般做事做得滴水不漏,很明显,查栓就是要给这三个人一个下马威,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