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皱皱眉头,再次想就此离去,作为一个文质彬彬的大学教授,遇到此类事情他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拿出手机拨110叫警察——可惜现在一没手机二没110三没有警察。大个子转头看他,手中的劲稍稍松了点,小个子因此得以喘过一口气来,再一次转头,祈求地看着他,口中叫道:“信哥救我,救我。”
韩信再一次沉声道:“这位兄台,放开他是为了你好,不然你掐死了他,自己也得偿命,害人不利己,又是何苦来哉?”
这话说来虽平淡无奇,但已经隐隐带上了威胁的意味,秦朝是法家天下,讲究依法治国。甭管你缘由再大理由再充足拳头如沙包富贵如国戚,凡事抬不过一个“法”字!依法当如何如何,按律当如何如何,也许在以后的所有朝代中都可能只是说说而已,但在秦朝,在这个史上最不近人情的国度,哪怕是县令判案,如果判得有失公允,任何一个旁听的人都有权直接指出——“按律,当如何如何”!而且不是说说而已,说得对了,县令要当场认错,否则乌纱不保的!
扯远了,韩信这话无非是说,按律,杀人是要偿命的,你流弊,你看着办!
说着韩信趁那大个子还愣神间,转身就走。围观群众指指点点,这么些天来,也有不少人知道韩信的来历了,现在相互一说,大家都知道韩老三家的大儿子,游学归来,NB轰轰地上街头劝架来了。韩信分开人群,却恰巧见到张良和韩柳一前一后,焦急地往这边快步走来。
张良人未到,声音先来:“公子,你……你没事吧?”他走得比较急,额上已经起了汗,整个脸微微发红,说话气喘吁吁,奔到近头先两手撑着膝盖半蹲歇息了会,抬起头来看着韩信,眼中满是关切,“我听柳儿说这边有人打架,依稀看见你,就马上赶过来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韩柳稍晚点走到,喘气之余还压抑着轻微的咳嗽:“哥、哥,你没事吧?”
张良的出现无疑强烈吸引了围观群众们的目光。为了尽可能地低调,张良这些日子以来都好好地藏在韩家,深居简出,出门也带着帽子或围着围巾,几乎不让别人直接看到她的真面容——只要有人将这张绝美的天使面孔与通缉榜上同样英俊无匹的杀人狂魔联系起来,他们就要面临一场原本已经远去的劫难!
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但今天他出门特别着急,来不及梳妆打扮戴装备了,只好不小心一把了。八卦似乎是地球人类古往今来的共同属性,尤其是围观群众里少不了大量的家庭主妇街坊大妈,她们一致为张良的倾世容颜目瞪口呆的同时,看着韩信那张只能算是一般般五官俊朗看得过去的脸,感慨一头白菜就这么被猪拱了,不说是猪最起码也只能算是个市井小民。于是各种窃窃私语先议论起来。
韩信道:“我没事。我们回去吧。”
在他身后,大个子已经放开小个子站起来了,坏笑着看看张良和韩柳,目光如猎豹般锁定了后者:“哟,这不是花柳病嘛?我说谁那么大的胆子连你天爷爷的闲事都敢管!”
韩柳已经发现了地上的小个子,惊叫道:“迟三,你没事吧?”想上去扶,却慑于大个子的目光,犹豫了一下,再看到旁边的韩信,鼓起勇气道,“云破天,你别得意,我哥回来了,我不怕你!”
这还是个街头打架拼人数的时代,哪方的人多,哪方就有底气。韩信一看,从说话的内容看,己方四人,张良的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伪装的女生身份当然不能参战,地上的小个子已经被揍得差不多了,不过基本的战斗力还有的,被揍了那么久,爆发起来没准比他还恐怖,那就是三比一。
三比一,哪怕大个子确实肌肉发达,双拳难敌六手,恐怕也逃不了被胖揍一顿吧?
想到这里韩信也心神大定,转身看着大个子,笑道:“兄台,你叫……云破天是吧?这位迟三兄弟,现在我们想带走,你有意见么?”他说话的时候故意咬重了“你们”二字,末了还两手抱胸,特意把一柄青铜剑拿在外面,炫耀似的轻轻晃动。
那意思清楚明白浅显易懂,我们不光人比你多,连装备都比你先进,你服不服?
云破天哈哈大笑,笑完了人群中挤出来几个贼眉鼠眼的街头混混,这些秦汉版的古惑仔们还没有20世纪的后辈们那么奢侈地能人手一把斧头甚至手枪,他们赤手空拳,或叉着腰或抱着手或摩挲着拳头,四五个人隐隐将韩信三人半包围起来。
混混们频频向云破天点头致意,“天哥”、“天哥”地叫着。
韩柳似乎颇为紧张,小声地给韩信说道:“哥,不行咱们撤吧,云破天带了帮手,不好搞……”
韩信正想问问这“云破天”的来路,那边云破天已经开口了:“花柳病,这回你怕是跑不了了,算一算,上次咱们二狗子被你拍了一下,半个月起不来床,当时看你得了肺痨病,已经是废佬了,就没跟你一般见识,现在既然活蹦乱跳,那是时候可以算算了吧?”说着他旁边的一个混混摸着心口,惟妙惟肖地扮演着身负重伤的样子。
韩信听着心里暗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