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日,将近正午十分,此刻的马天凝已然是衣衫沁汗,疲惫不堪,可谓是举步维艰。
万分庆幸的是,在马天凝的出手医治下,几个时辰过去后,凌霄不仅呼吸已经恢复均匀,而且四肢已经可以自由地轻微活动。虽然此刻,凌霄还未苏醒,但是料想其用不了多久也会苏醒过来。
见此情形,莫老便先开口吩咐众人抬着昏迷不醒的凌霄回城休养。毕竟此地位于渠州城外,没有渠州城内那么安全。一众宋军将士们高声欢呼,各自相护扶持,向着渠州城的方向走去。
“呜——呜——”
大队人马正自前行,忽听前方传来一阵斗殴的声音。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名男子已是满口鲜血,全身肮脏,兀自在那儿大喊大叫,却不知是做什么的。
“这是什么怪人啊?!”
“莫不是又遇到了邪人?!”
“嘘!小声点吧!没见大人的脸色么?!”
行进间的众宋军将士们颇感惊异,纷纷停下自己的脚步,私下里悄悄议论。
待那男子走近一点后,众人这才发现那男子的手上竟然抱着一具尸体,也不多言语,恶狠狠地盯着众宋军将士们,拦住了众人前进的去路。
“这······?!”
莫老等人纷纷皱起眉头,不知那男子意欲为何。
莫老身后的马天凝悄悄使了个眼色,一旁的宋军将士会意,正要上前喝问,却见那男子奋力一丢,竟将手上抱着的那具尸体丢出。
此时,要论起眼疾手快,怕还是马天凝居首。马天凝跳起,右膝上撞,一脚踏出,将那具尸体踢飞。
莫老心中也是暗暗一惊,不知那汉子此举是何用意。
便在此时,人群中的陆天师突然从中飞出,只见他身形闪动,猛地跃上空中,跟着运起体内的灵力,双手成爪,便往那大汉身上抓落。
那男子一扫腿扫向陆天师。陆天师也不躲避,双脚不断前后交叉跳动,不停地变换着自己的步法。
待陆天师靠近正欲出手对付那男子时,那男子突然起身一脚踢出,这一脚当真是快得难以形容,后发先至,也不管是否踢中目标,人便先退开两步。
却听那男子突然向陆天师拱手道:“京城钦天监的陆少天师当真是名不虚传哪!好俊的功夫,不愧是得了天师大人的真传。”
“呵呵!!!”
陆天师一听对方的声音,登时放下心来,已然将那怪异的男子认出,这人正是秦川门的少主——秦法天。
陆天师也不敢怠慢,拱手施礼道:“少门主客气了,尘蒙您相让在先,又是有伤在身。如此情形,陆某却只能略微占得先机,真是惭愧!”
原来两人方才交手之时,陆天师已经察觉出来人的手劲有些软弱无力。而陆天师听闻秦川门的少门主秦法天,武功刚猛,其力道应当不只如此,便大胆推测他的身上有伤。
两人相互凝视,尽管两家是世交,但经过多番变故,两人也是多年未见。眼前的秦法天看起来瘦了整整一圈,满脸胡渣,衣衫破烂,看来此次出山,怕是也吃了不少苦头。
虽然陆天师已经将秦法天认出,但却未见秦法天出示信物,所以陆天师对他仍然有些提防,当下低声开口道:“秦大哥,我职责在身,还请出示有关的信物才是。”
秦法天摸了摸脑袋,嘿嘿笑道:“我不怪你,哎!拿去吧!应该是这个玩意儿吧!”
但见秦法天递过来的也不是什么珍贵物件,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折扇,白色的扇面上写着一个柳体楷书“西”字。
陆天师收下秦法天递给自己的信物后,也不表露什么言语,面色又宁定如常。他清了清喉咙,说道:“今日能得秦兄这一助力,实乃万幸。所幸秦川门主托朝廷办的事,已经有了些许眉目。”
秦法天奔波劳苦,为的就是陆天师口中所说之事。陆天师的言语一出,立时精神一振,忙道:“还请速速明言!”
只听陆天师叹了口气,轻声道:“此事说来话长了,绝非三言两语可尽。何况······”
秦法天一看周围的架势,立马会意过来,连忙点头道:“失礼了。呵呵,这我是知道的,那些珍奇的药材,朝廷自然是有办法替我们找齐的。”
说到此处,秦法天的心中虽有千万个谜团待解,却又不敢胡乱发问,当下只得耐着性子,待以后有机会再寻陆天师解惑。
话说凌霄本是昏晕在地,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只觉有人搬动自己的身子,后边似乎有人在叫嚷说话,只是听不真切,心中暗道自己大概死了,也算了却悲惨一生,说不得自己很快还能与死去的弟兄们喝酒打诨。
一想到这里,凌霄的心中忽地有一种描述不清的安详之感。
也不知自己昏晕了多少时辰,正当陆天师与那汉子相互缠斗之时。一直昏迷不醒的凌霄竟然突然醒转过来,他勉力转头,见到自己正躺在一张较为简陋的担架上,周遭是六名孔武有力的宋军将士。一时之间,竟然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