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逝。
光华袭转间,双脚渐渐缩短,宽阔的脚背,变成了尖细的鸟爪。
啵的一声,上好的运动鞋被尖利的鸟爪穿透。
刚刚还躺在雪地里的人儿,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只彻头彻尾的扁毛畜牲。
幸亏附近没有人,不然一准吓死过去。
改造完成后,光华彻底消失,四野重新陷入黑暗。
东南省北凌县燕山湖镇,叶氏造纸厂。
凌晨四点整,整个工厂灯火一片通明。轰隆隆的机器开动声,振耳欲聋。
抄纸一车间,一名妇人在机器前,紧张的忙碌着。
叮叮叮。
一阵老式电铃声响起,夜宵时间到了。大部份工人放下手中的活计,争先恐后的朝厂房门口跑去。
操场上,两个四五十岁的妇人,推着一辆大板车,车上面放着一大铁桶米饭,旁边还有两桶热菜。
凌风出来的时候,打饭的板车前,已经排起了长龙。
凌风是维修工,可以四处游荡。老婆王翠花的工作岗位离不开人,所以每次上夜班,都会拿三个饭钵。一个装菜,两个装饭。因为饭菜没有油水,所以吃得一般都比较多。今天照常也不例外,打了满满的两碗米饭,装上一钵子热菜,就往一抄车间跑。
王翠花的工作比较简单,机器里出来的一长溜纸。放到两三米的长度,就用小刀划断,然后继续。周而复始地,不停的重复这个动作。只是走不开人,因为机器只要不坏,二十四小时都是开着的。
平时工作挻集中的她,今天老是走神,好几次都差点划错尺寸。
儿子说去外地打工,也走了好几天了,却一直没有音信,这让她心里有些不安。
“怎么啦,又在想那臭小子啦。”走神的当口,突觉肩膀被人一拍,随即老公的声音响起。
王翠花望着老公,担忧的道:“小羽出去也好几天了,怎么不打个电话回来?”
“哎!”凌风本来就不善言辞,只是叹气,搂着王翠花拍着后背无声的安慰。
眼光望向窗外,仿佛透过了地域的距离,落在了北方省黑水市国家公园的密林深处。
密林里,已是天光大亮。
凌羽被一阵寒意冻醒,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雪地上,这才想起,昨天太冷而晕倒了。没想到竟然没有被冻死。
心里庆幸之余,欢呼一声,就要站起。
没想到,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竟然是一声啾啾的鸟叫声。
不对!心中莫明的一紧。一种不好的感觉萦绕心头。
转头看了看,黑色的羽毛,浓密得发亮,细长的爪子上,挂着一双撑得爆裂的运动鞋。
犹如五雷轰顶,凌羽感觉脑海中一片空白,尽管之前心中隐隐就有些猜测,当自己真的变成一只扁毛畜牲,心中还是产生了无限的恐慌。
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凌羽自我催眠着,闭上了眼睛,复又睁开,身体没有变化,还是鸟爪鸟身。
一种绝望的感觉徘徊在心头,难道以后要过着茹毛饮血,枯燥寂寞的生活,凌羽胡思乱想着。
砰!
突兀的一阵爆响传来,吓得凌羽打了个激淋,好像是枪声,这里不是国家公园么?难道是偷猎者?不管是什么,他现在是一只禽兽,被人发现后下场不妙。
风紧!扯乎!
凌羽一咕噜站起来,拍打着翅膀盘旋到空中。
咦,感觉身体变轻了,周围的空气如流水般,被两个巨大的翅膀推至身后,极速的风声在耳边呼啸,望着地面促渐变得渺小的景物。一种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涌上心头。
地面的景物变小了,感觉应该有个几百米的样子。光秃秃的林间有四五个黑点,显然是那群偷猎者,运起目力,竟然能够清淅的看到猎人手中的气枪。
哇噻,这眼神这么犀利,仿若一对高倍望远镜。凌羽心中欢喜,很快将之前的绝望抛到了九霄云外。
一只山羊出现在猎人面前,低着脑袋在雪地里这拱拱,那翻翻,寻找着可食的干草,神态悠闲,混然不知道危险既将降临。
拿抢的猎人在距离山羊十几米远的地方,悄悄的将枪口瞄准了它。
砰一声,子弹擦着山羊的后背,打在旁边一棵树上,发出一阵爆响。
凌羽对开枪者一阵鄙视,这么近的距离都打不中。
受到惊吓的山羊迈开两条小短腿,在林间七扭八拐,很快消失在密林深处。
而林间的猎人,却端着枪在密林间兜兜转转。离目标越来越远。
在凌羽看来,山羊也就跑了几百米远而已。他似乎忘记了一个道理,站得越高看得越远。猎人在地上有树木的遮挡,当然就成了睁眼瞎。
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于是将目光收回来。
想着既然变成一只鸟,已经成为一种现实。那就做一只快乐的鸟吧,至于早死早抬胎这种说法,凌羽是绝对不会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