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货话里话外,还想找个野鸡大学混几年。相比之下,凌羽的家境,已经不允许他胡乱混日子了,必须尽快走上社会,参加工作为家里减轻负担。
一番解释,漏洞百出,电话对面的习风也不知是粗心,还是大意,竟然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这让凌羽微微松了口气。同时,心底也有砦愧疚和失落。
心里想着以后不见面了,又少了一个聊得来的知心朋友。
挂了电话,回到家。突然觉得好疲惫,趴在床上,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睡梦中,又回到了平城郊外的树林中。愉快的宿营一晚,高高兴兴的回到家,玩了两三天,在老爸凌风的带领下,进入了叶氏造纸厂,做了一名光荣的抄纸工人。身体没有发生异变,也没有遭遇深渊。
梦醒,却发现不过是一场不愿面对现实的美梦罢了。墙上的时钟显示,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再过半小时,爸妈就要回来。摸着背部突起的肉翅,心下茫然,一切都不过是梦一场。身体发生了如此异变,多了双狰狞的翅膀,还能无忧无虑的进入工厂做事么?
脑海中一片空白,还没有想好找什么借口应付爸妈,自己失踪这么多天的原因。
腹中传来一阵饥饿感,起床打算先做饭,等爸妈回来,也好找借口搪塞过去。
咦,哪里来的毛?
站起身来,发现床单上贴着几根绒毛,灰灰的颜色,看起来非常突兀。
四处寻找,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落到手背上,发现原本光滑的肌肤,不知什么时候,长了一圈细密的绒毛,这些绒毛形似刚浮出的小鸡的毛发。
不好,凌羽的心底一沉。搂起衣服一看,肚子上也密密麻麻的长出一圈。赶紧摸了摸脸上,万幸脸上还没有发生异变,不然真的没有办法见人了。
忍痛拔了些手掌上的绒毛。感觉疼痛难耐。只发放弃暴力除毛的办法,从箱子里翻出冬天的长袖,将身体遮得严严实实,这才敢走出房间。
这么一耽搁,听到门锁开合的声音,爸妈回来了。
房门打开,露出老爸汗涔涔的脸,硬着头皮上前,叫了声:“爸!”就没了下文。
老爸凌风嗯了一声,倒没有其他多余的话,目光一抬,看见凌羽大热天的,浑身裹得密不透风,就连手掌都缩在了长袖中,不禁有些奇怪:“咦,穿这么多不热?”
“感冒了。”凌羽故意嘶哑着嗓子,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力。
“哦!”凌爸应了一声,表示理解。又没了声音。他家的人就是这般,话都不多。总是有一句说一句,能够简单的一个字表达完意思,从来不会用两个字。所以凌风与家人的相处,都会显然特别沉闷、不得不说,凌羽性格内向,一半的原因属于遗传。
老妈王翠花,戳了戳凌爸的后背,“赶紧进去,矗在门口干啥?”接着露出半边汗渍渍的脸,还没等完全进来,就道“病了就进屋去躺着,出来瞎晃悠干啥?”显然是听到了凌爸的话。
听到老妈的圣旨,凌羽如蒙大赦,嗯了一声,便灰溜溜的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还真怕在外面站得久了露出马脚,被发现了就不好解释了。倒不是怕父母嫌弃,纯脆的是不想父母担心罢了。
关上门,赶紧脱了长袖衫,刚刚一会实在热得够呛。刚刚拔了毛的地方,渗出一层细密的血珠,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拔毛的过程太过疼痛难忍。不然就是全拔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为了散热,凌羽找出剪刀,剪了几下,发现剪不干净。剪过的地方,还残留着一寸黑黑的根茎。知道想用剪刀处理身上的毛发的想法又落空了。于是只好穿起长袖。跑到爸妈的房间,趁老爸不注意,从抽屉里翻了刮胡刀出来。打了清水,一个人躲在厕所里,开始了漫长的刮毛大业。
一个小时候,当前屋传来老妈叫吃饭的声音时,全身上下的绒毛才堪堪刮完。将刮下来的绒毛冲进下水道毁尸灭迹,又认真的清洗完刮胡刀。确定上面不会留下丝毫的痕迹,全身下下收拾停当,这才匆匆穿回长袖。果然刮了绒毛,整个人轻爽多了。尽管相对来说,还有些热,不过也没那么难受了。
回到老爸的房间,饭菜还没有上桌,悄悄的把刮胡刀放回原处,不动声色的走到厨房,开始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