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谷中一片幽静,只有一个不大的水潭冒着丝丝氤氲雾气,潭水中不显眼的的浅处却泡着两个不明物体,走进看才发现居然是一个幼童和一匹野狼。二者显然十分放松,仍然沉睡在水中只露出两个脑袋。
就在这时,山谷上方不时落下粒粒石子,往上看去方才看见山谷的谷壁上有一个大大的药篓在左右挪动,细看才能看清药篓下藏着一个采药人。谷壁上石峰林立,一些尖锐的突起更是像一把破空而出的长枪横在空中。采药人倒也身形灵巧,不时的腾挪移动躲开了危险还采到不少药材。
约莫一个时辰,采药人下到山谷底部的时候太阳方才刚刚升至东方,不时冒出气雾的水潭显然吸引了采药人的注意,或许潭水的异常颜色让他误以为有什么稀有的药材,他走到水畔,长期采药练就的敏锐眼力让他注意到了水浅处泡着的一人一狼,显然幼童的出现让采药人大吃一惊,采药人慌忙跑去将幼童抱了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幼童的模样看出了幼童是个狼孩,采药人不由得自语道:“看来也是你我的缘分罢!”
采药人说罢放下药篓将药篓理出一个空处将小孩放了进去。然后背着药篓走出了山谷。采药人走在林间方才露出面貌,只见他头发长及肩头,发色灰白斑驳,满是皱纹的脸上挂满了岁月留下的沧桑,只有一双眼睛亮若星子,散发着与他年龄不符的神采。但是他的身手无疑暴露出他不是一个普通的采药老者,他飞跃在林间,不是在树干上借力一纵就是好几米远。不一会就来到了密林外围,朝着附近的平安镇走了去。
老者带着幼童来到平安镇外的一个小院子边就停了下来,只见院中屋子都是用青石砌成,院子的木门紧闭,老者一把将木门推开走了进去,院内进门处就是一个药架,再往里走到里屋就看见一个小小的木板床和一个书架,他把幼童放在木板床上正欲离开整理药材,幼童却似乎因为与木板床的触碰醒了过来,看到了周围陌生的环境,幼童一下跳起想要扑击老者,老者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伸手按住了幼童,然后用被褥把幼童包裹起来绑住方才离开。。。
幼童被绑住后不由得“嗷呜嗷呜”的叫了起来,老者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药材走向了幼童,幼童看见他走了过来立马龇牙咧嘴对着老者学着狼叫了起来。老者洒然一笑道:“你是第二个在我莫心北面前这么凶的人,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说完又走去整理起了药材。
不多时太阳便高高挂在了天空正中,老者从一侧的小门走进了里屋,手中拿着一个包着油纸的烤鸡腿走向了幼童,并把幼童的双手松开了束缚,将鸡腿递到了幼童手中,幼童显然从未见过类似的食物,拿着鸡腿嗅了又嗅,然后忽然眼珠子一转,将鸡腿扔在了一旁。
莫心北见了倒也不以为恼,只是轻轻一笑走出了屋子。太阳慢慢向西边滑动,不时听见前院有人在与莫心北交谈着,只见莫心北手轻抚在来人的手腕上,闭目凝神地听着脉络的走向,不一会儿便从药架上取下一些炒制过的药物配成一副递给了面前的人,那人拿了药放下几个透着赤黄色的铜子道了声谢走出了院子,而后面排队的人又才走到莫心北面前听凭他诊断。
且不说莫心北那边的忙碌,屋内的幼童却十分的纠结了起来,只见他一脸的难耐,手也捂着自己的腹部,眼睛直直的盯着一旁早已冷了的鸡腿,他不是舌头伸出想去舔舔,却又立马一脸警惕的收回舌头苦忍饥饿,几番来回之后,他显然不能再忍受饥饿的折磨,手呈爪状抓住鸡腿撕咬起来,不一会儿就只留下一个鸡腿骨最粗壮的部分扔在一旁。只留下一脸的意犹未尽。
莫心北忙碌完后回到了里屋,看了一眼地上的鸡腿骨,无声的看着又一次睡去的幼童笑了一笑。转眼的功夫已经七八个月过去,当初还臭脸臭脾气的对着莫心北的幼童如今已经渐渐地变得老实起来,每天沉默的跟在莫心北身后帮着忙,虽然对于人类的语言还没学个完整,但也学会了基本的交流。
莫心北也曾带他再回过森林,但是母狼却已不知所踪,幼童为此也难过了许久,但终究只能作罢。莫心北为了让他不再执着于过去的悲伤,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做莫执,意为莫要执着过去。
莫执在莫心北的教导下也开始变得像一个正常的人类小孩,只是稍微沉默寡言一些。而邻近的平安镇前来看病的人也知道镇口莫家医馆的主人收养了一个小孩。
在跟着莫心北的日子里莫执也明白了这个世界的浩瀚与辽阔,他们所在的大荒外围其实只不过是尚云王朝一个边境地带,故而经常能看见有身带刀剑兵器创口的武人来找莫心北治伤,这边境的混乱可见一斑。而莫心北也曾告诉过莫执自己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武者,医术也不过是吃饭的手艺而已。
莫执也求过莫心北教他武艺,不过莫心北说等他六岁之后骨骼初全方可学武。莫执听了也只有耐心等待六岁的到来。一个寻常的清晨,但有一个小人却不同寻常的兴奋。莫执太阳刚刚擦上天东角就醒了过来,从床上一跃而起跑到了莫心北所在的屋子外大喊:“义父,义父!”莫心北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臭小子,大清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