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刀捅死,而是用石头砸,是为了嫁祸丘少冲,迄今为止,死的三个人,都是脑袋开花,可以看出,凶手只有一个——丘少冲。
厚刀男很机智。
他说亲传还在跟踪,是欺骗重剑男,转移对方的注意力,给自己接下来的偷袭创造最好的机会。
然而,很不巧,他说中了。
丘少冲躲在树后,眼睁睁看着厚刀男砸死重剑男,他来不及出手阻止,只能默默旁观,等厚刀男取走乾坤袋,他走了出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边走边说,“你这一计,叫作移祸江东,陷害我。”
厚刀男大吃一惊,跳后数步,唰的抽出厚背刀,喝道:“你杀了三个人还不够,还要杀我?”他左劈一刀,右劈一刀,再喝:“过来啊!我不怕你!”
“演得不错。”丘少冲鼓掌。
“呵呵!”厚刀男冷笑,“你说什么也没用,你就是凶手!”
他缓步后退,找机会跑路,跑去孙挚身边,就安全了。
丘少冲步步进逼,指着厚刀男的衣服,说道:“你一身的血,洗都洗不掉,还好意思说我是凶手?”
厚刀男衣服上不只有血,还有脑浆、碎骨,而且,不只衣服上有,脸上、头发里也有。他抹了把脸,笑道:“你杀了人,我正好在旁边,溅我一脸血很正常。”
“那我为什么不杀你?”丘少冲笑而反问。
“我跑得快,你杀不着。”厚刀男理所当然。
“是吗?”丘少冲笑了,“那你跑啊!”
厚刀男一直在后退,他如果转身跑不是变活靶子了吗?他很聪明,不可能将后背的破绽毫无保留的卖给亲传。
丘少冲停下脚步,不再逼近。
厚刀男怔住,不懂对方为何不追……他很快明白,因为有人来了。
孙挚赶到现场,几个跳跃,落在厚刀男之旁,问道:“怎么回事?”
“他……”厚刀男脸色惶恐,刀尖指着丘少冲,“他杀了……还想杀我!师兄救我!”
孙挚看见了河边重剑男的尸体,看清了对方的死因,转向丘少冲,问道:“你杀的?同门你也下得了手?”
“不是。”丘少冲否认。
“不是你是谁?你还不承认?”厚刀男怒吼,快要急哭了。
“呵!”丘少冲笑出声。
“你还笑得出来?恶魔!”厚刀男神情悲愤,又是跺脚,又是摇头,又是叹息,“太乌派,居然出了你这么个败类!我心痛啊!”
“戏还蛮多的。”丘少冲笑道。
远处旁观的小汤说不出话,她亲眼所见,厚刀男砸死了重剑男,现在厚刀男反咬一口说是丘少冲杀的,而丘少冲似乎百口莫辩……她要不要站出来说明真相呢?
她不会站出来的,跟她无关啊!就算她出来为丘少冲作证,也没好处,况且太乌派还不一定相信她,到时候啥也捞不着、反惹一身骚,何苦由来?
丘少冲真被治罪,不是对她有利无害吗?大仇得报!她应该开心啊!
安心看戏吧!
……
血气散开,弥漫河岸。
孙挚眯着眼,瞧着十米开外的丘少冲,想了一会,想通了,转过头扫视着厚刀男的衣服,皱眉道:“你这一身……”
“我……”厚刀男悲痛欲绝,“这是同伴的血!我真没用,保护不了他。”
他神色黯然,低下了头。
“不怪你。”孙挚安慰。
厚刀男挤出两滴眼泪,又抬手擦拭。他抛弃悲伤,振作精神,说道:“孙师兄,你说,我们怎么办?”
“回门派,如实上报。”孙挚缓声道。
“好吧。”厚刀男面露无奈之色,转脸瞪着丘少冲,“便宜你小子了!你虽是亲传,但掌门大公无私、秉公执法,定不会轻饶了你。”
“演得太过,不好。”丘少冲摇着头。
“你杀了人还狡辩?”厚刀男愤愤不平。
“多说无益。”孙挚手一挥,制止厚刀男继续说。
“哼!”厚刀男冷哼。
“回吧!谅他不敢当我面动手。”孙挚紧盯丘少冲,这话说给厚刀男听的。
有了师兄保护,厚刀男不用担心了,插刀回鞘,转身走人。
呛!
孙挚拔剑,挥手,剑光一闪,割下了厚刀男的头颅。
厚刀男头颅飞起,落下,滚地,死不瞑目。
孙挚搜出三个乾坤袋,拿在手里,问丘少冲:“分你一个?”
丘少冲愣了愣,他想不到孙挚如此干脆利落的下了手,定了定神,说道:“你……你杀同门……”
“是啊!我杀了同门。”孙挚点着头,“你也杀了同门,我跟你一样。”
他笑了笑,接着道:“我们俩都杀了同门,你不用担心我回去揭发你,我也不担心你回去揭发我……你我相安无事,多好!”
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