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药师考核,每位考生有两次机会,上午一次,下午一次。
考核内容很简单,一炉补气丹,炼出一颗蓝色的,就算通过。一炉丹药最多炼制五颗,即出丹率达到百分之二十,对补气丹来说,要求不苛刻。
炼丹炉由考生自备,必须是小型的,考核前保证炉内什么也没有。丹药原材料由药盟提供,每人一份。考生交过了报名费二十块银板,这些原材料免费赠送。
不过,上午通不过的考生下午再来考,需补交材料费十块银板和考核费十块银板,共二十块银板。
丘少冲的炼丹炉还是去年在乌安城买的那个,用习惯了,也没坏,接着用。
这半年多来,阮软大量练习制药,已经换了五个炼丹炉了,平均一个月换一个,现在手里的是第六个。买一个炉子两、三百块银板,花的都是丘少冲的钱,阮软很过意不去。
无论如何,也要通过考核!她暗下决心。
三百余名考生抽签决定自己的场地位置和考核批次,一批一百名考生,时间是两刻钟,即半小时。考生来自五湖四海,都是修者。今年来此参加炼药师考核的人算少的,最多的时候人数超过一千。
阮软抽到了第一批,丘少冲抽到了第二批。
不是同一批的,怎么帮?丘少冲犯了难。
第一批考生进场坐下,坐草地,十排,一排十人,每人相隔两米,不得接头接耳。监考的炼药师有五人,先检查考生的炼丹炉,再发放原材料。
全部发完,开始考核。
后两批的考生靠墙站着,不许说话,谁说话取消谁的参考资格,也不能走来走去发出声音影响正在考核的考生。
阮软坐在第三排左数第八个位置,她的旁边,就是古家的蓝衫女。
冤家路窄!
怎么也不能输给身边的小贱人!蓝衫女憋着气,专心致志炼药。
阮软心无旁骛,只关注身前的炼丹炉。
五名监考来回巡视着。
丘少冲离着阮软有些远,他的风可以吹过去,但无法控制,也就是说,他没办法帮阮软控温。他不能移近,会被驱逐。
为今之计,只能看阮软自己的本事了,没啥可担心的,考不过明年再考呗。
古正能和别的古家子弟站在场后,他看着阮软的背影,暗中为对方打气,对蓝衫女,他只偶尔瞧一眼。
……
场地前方的桌上,点着一炷香,香一烧完,考核当即结束。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考生一个接一个失败。这种环境,很让人紧张,心理素质不好的发挥不出正常实力,平时能炼出来但当下炼不出来,一个疏忽,一炉丹全废。
失败的考生不得逗留场内,立即离开。
蓝衫女急于求成,同样失败,一颗好丹没有。她气得脸都绿了,一转脸瞥见阮软还在凝神炼制,她蹦出个想法,很大胆的想法。
贱人!看你能得意多久!她慢吞吞站起来,脚下一个踉跄,斜着扑倒了。她单手撑地,身体回旋,假装是维持平衡,顺势一脚踢向阮软的炼丹炉。
后面的古正能大惊,这是……多大仇啊!阮软那么温柔善良的姑娘,招你惹你了你要这么对她?至此,蓝衫女在他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
他看不起蓝衫女,讨厌蓝衫女!
丘少冲也发觉蓝衫女在使坏,竟然还有这般操作?太远了,他救助不及,风吹过去已经晚了。
阮软危在旦夕!不对,阮软的炼丹炉危在旦夕!被蓝衫女踢中的话,这炉丹立马报废。
但,阮软今非昔比。
她看似一心炼丹,实则心分二用,她一直留意着蓝衫女的举动,特别是对方炼制失败起身之后。她从不会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任何人的心灵,可她也不会放松警惕,防人之心、不可无!
蓝衫女看她不顺眼,她很清楚,蓝衫女找机会害她,她更不意外。她不用做什么,等着就行,等蓝衫女出手,她反击。
阮软双手捧起炼丹炉,就地一滚,躲开了蓝衫女的攻击。
蓝衫女通脉八层,她不是想杀阮软,只是想破坏阮软的炼丹,没有使出全力,又以为阮软毫无防备,她能一击必中的,然而……
她再次失败!炼丹失败,偷袭还失败,连败!
上当了!贱人太狡猾!她半蹲着,低头看地面的草。绿色的草,映入她的眼眸。她忽然很羡慕这里的草,无忧无虑、野蛮生长,没有贱人打扰。
“你在干什么?”一名监考奔来责问。
蓝衫女起身,努力保持着平静,丢脸丢大了,不能再丢脸,辩解道:“我不下心摔倒了。”她说话的时候瞄到了监考身后的阮软,差点控制不住大叫。
阮软面无表情,不浪费一点时间,双手捧炉、站着炼丹。蓝衫女?她不屑一顾。
“你触犯了考核条例,今年不用考了。”监考取消了蓝衫女的考核资格。
蓝衫女接受了处罚,没有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