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行,走在大街上。
丘少冲不说话,想着心事。
宁浒问了:“想什么呢?”
“想你救公孙不羁的原因。”丘少冲直说。
“想出来了吗?”宁浒笑着问。
“我估计,”丘少冲转头看宁浒,“你闲着无聊没事找事。”
“何以见得?”宁浒还是笑。
“我猜的。”丘少冲一本正经。
“你猜错了。”宁浒笑道。
“哪里错?”丘少冲坚信自己是对的,“你不认识公孙不羁,嗯,你认识公孙不羁吗?”
宁浒在乌安城唱过戏,但公孙不羁不爱看戏,这两人从未见过对方。
“我认识啊!”宁浒语出惊人,“我接了个活,有人出钱让我保护他。”
来到太洛城,因为某个原因,她暗中关注了公孙不羁。
“谁?”丘少冲一愣。
宁浒嘻嘻笑道:“不说,我不说。”她存心气一气丘少冲。
丘少冲撇了撇嘴,不追问,他转念一想,终于明白过来,猜测道:“公孙不羁欠了很多赌债……是不是那些债主找你保护他?他一死,公孙家就不认账了。”
“你的反应,太慢了。”宁浒叹息。
“你唱戏不赚钱吗?还接私活?”丘少冲难以置信。
“唱戏又唱不了一辈子,能赚几个钱?”宁浒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丘少冲了然,唱戏吃的是青春饭,宁浒过几年岁数大了就当不了女主了,这是现实问题,不容回避。
这个世界娱乐匮乏,物质也不丰富,戏子不像前世地球的明星那样火了就能赚大钱几辈子花不完,赚得都是辛苦钱,只比一般的平民百姓好点。宁浒虽是台柱,但,赚的钱也多不到哪去。
“为什么找你?”
丘少冲很诧异,找戏子保护公孙家少爷,这脑回路,不同寻常。
“找的是我师父。”宁浒不隐瞒了。
哦,对,宁浒是邪教妖女啊!丘少冲斟酌着,如何暗示宁浒尽早脱离邪教泥潭呢?他左思右想,说道:“你师父教你的功法,似乎有点……不正派。”
宁浒霍然停步,问道:“哪里不正派?”
丘少冲自然也停下,正容说道:“我不瞒你,你死去的师弟,一看就不是正派人士……”
“也不是邪派。”宁浒打断丘少冲。
“我看得出来你不是邪派。”丘少冲点头说道。
“我师父,我师弟,都不是。”宁浒斩钉截铁。
“你早说啊!我误会了。”丘少冲笑了起来。
宁浒不纠结丘少冲说的是不是肺腑之言,继续行路。
“你们师徒三人……”丘少冲与她并肩而行,“你们师徒只有三人?”
“干嘛?问这个干嘛?”宁浒很警惕。
“随便问问,你们不是邪派,还怕人问?”丘少冲好整以暇。
“小门小派,不值一问。”宁浒敷衍。
丘少冲只好不问了。
……
小巷中,有个小宅院。
宁浒站在巷子口,指着那个宅院,说道:“那就是。”
“哦。”
丘少冲望过去,点着头。
“你回吧,明天,”宁浒想了想,“中午,吃了午饭,你再来。”
“哦。”
丘少冲还是点着头,东张西望,记清此地的位置。
咿呀!
数十米外的宅门开了,有人走了出来。那人是望风的,一转头瞧见了丘少冲和宁浒,呆了一下,噌的又蹿进了门里。
丘少冲和宁浒也看见了那个人。
太远太黑看不清,看身形,像是陌生人……宁浒心中一惊,不会出事了吧?她急速奔向自己的宅子。
丘少冲心中一动,想起了一个人,他再转头四顾,果然在巷子外、不远处的路边树下,发现了一辆马车。
有危险啊!
他紧跟着宁浒。
宁浒很心急,不顾自身安危,翻墙跳入院内,这时,如果敌人躲在墙后偷袭,她很难躲开。不过还好,墙后没有埋伏着敌人。
敌人在客厅。
厅内,烛光昏黄。
一个男子倒在血泊中,脑袋和半个肩膀不翼而飞,已经死了。
客厅一侧的椅子里,坐着一个紫衫女人,穿着很怪异,头戴斗笠,薄纱遮脸,她的脸缠着布带,脖子缠着布带,双手也缠着布带,一张脸只露出嘴。
刚才出门望风的人已退回到女人身旁,急声道:“师父,有人来了。”
丘少冲跟着宁浒跳了进来,一看,那不是庄夫人和胖少年吗?再一看,心底一凉,死的人该不会是宁浒的师父吧?这仇大了!
宁浒一眼瞥见了师父的尸体,气血狂涌而出,又是愤怒又是悲痛,哑声喊道:“师父!”
真是师父?事情不可收拾了!丘少冲心念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