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浒出来了,穿着戏服,花枝招展。她不理丘少冲,转头问胖少年:“你谁啊?”
“我是你的戏迷。”胖少年很谄媚的笑着,摆得姿态很低。
“嗯。”
宁浒点点头,微微一笑,说道:“你不错,有前途。”
胖少年心花怒放,早把什么邪教、什么据点、什么妖人通通抛诸脑后。他只感此行不虚,即便立刻死了,也值了,无怨无悔。
宁浒转过脸看丘少冲,脸色很平淡,说道:“你来这里,看戏吗?”
“对,”
丘少冲颔首,说道:“顺便找人。”
“找谁?”宁浒问道。
“找你的……”丘少冲只说一半话,眨了眨眼。
胖少年听得一头雾水,他们是来找邪教的,跟宁姑娘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宁姑娘也是邪教的?绝不可能!
宁浒听不太懂,她没见过胖少年,可一看对方挨过揍,不免猜测是丘少冲打的,严刑逼供?也就是说,误导了她师父、诬陷丘少冲为杀害她师弟的人,便是此胖少年?丘少冲查明了真相,遂报复胖少年?
说得通,不过,丘少冲拖着胖少年来此,是要向她师父问罪吗?这不是找死吗?
她笑着道:“找我的什么?这里只有我,没别人。”她暗示丘少冲,她师父不在这。
丘少冲原先推测宁浒师徒潜伏于戏班子之内……猜错了,戏班子就是宁浒混饭吃的地方。
“那我走了。”他拽着胖少年离去。
宁浒一愣,“回来”两字差点脱口而出,还好没说,不然丢脸了。她气死了,丘少冲这算什么?喊她出来说不了两句话扭头就走,耍她啊?她好歹也是戏班子里的台柱,是你丘少冲能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吗?
她下不了台了,一时呆立当地,不知该怎么办。
“走什么?我不走!”胖少年拼命挣扎,往地面一瘫,死活不走了。
丘少冲火了,这胖少年满口胡言,没一句真的,说是带他找邪教据点,却跑来看戏,结果这个戏班子跟邪教毫无关联,搞什么鬼?
有诈!他忽然醒悟了,胖少年……恐怕也是邪教的,而且真是卧底,在庄夫人身边卧底!
可是,胖少年和宁浒互相不认识,这说明,此二人不是同门。
邪教是统称,不是指的具体哪一教,相对于名门正派,邪教都是邪门歪道,其中,各教之间来回倾轧、打打杀杀,实属常事。
胖少年先是勾引宁浒师弟,从中作梗,使庄夫人的四个徒弟死伤殆尽,等宁浒师父找来了,他又将罪孽推给丘少冲,欲杀人灭口,可没想到,丘少冲幸免于难。
不过,他卧底的目的,还不得而知。
仔细想来,庄夫人确实神秘诡异……等等!这不会是邪教内斗吧?庄夫人也是邪教的?呃,好像不是,庄夫人说过她曾是炼药师……
事情一团乱麻,丘少冲理不清,不理了。
他回过头,见宁浒脸色不好,说道:“你怎么了?不舒服?”
“我好得很。”宁浒冷冷回答。
一点也看不出来好在哪!丘少冲反应过来了,笑道:“我去前面等你登台。”
嗒!
宁浒踢走了脚边的小石子,说道:“不舒服,不唱了。”她转身回去,换戏服,卸妆,走人,真不唱了。
戏班子老板不敢勉强,临时换人唱。
丘少冲自觉无趣,放走了胖少年,庄夫人留着这个卧底肯定有用,什么时候用,怎么用,那是庄夫人的事,他不掺合。
……
因为丘少冲和小漓双双通过选拔大会,阮家族长亲自登门祝贺,再次发出诚挚的邀请,欢迎二位年轻才俊加入阮家内族,然而,再次被婉拒。
族长带着遗憾离去,近来,他暗中派人监视城主府,又监视南宫家,心力憔悴。
好消息是,城主府毫无异动,而坏消息是,南宫家似乎蠢蠢欲动。
山雨欲来风满楼!族长不能坐视不理,勒令全族戒备!族人们出外务必多个心眼,别被人暗算了。
在和平年代,两大家族放开手脚、当街火拼,纯属自寻死路、自取灭亡,不可明争,只能暗地里角斗,找机会损耗对方的有生力量,逐步确立优势。
最理想的状况,就是将对方一整族赶出乌安城。
当然,这要从长计议了。
这一天早晨,丘少冲和小漓挥别丘母,买了辆马车,载着祝鹤,出发前往太乌派。
太乌派位于东洲大陆西南沿海,距离乌安城800多公里,骑马过去慢则二十余天,快则十来天。马车走得慢,以防颠簸。
一路无事。
小漓第一次出远门,很兴奋,看风景看得停不下来。祝鹤大部分时间睡觉,少部分时间清醒时,陪着小漓看风景。
丘少冲开启了阵法副职业,学阵。他想法很好,先学会传送阵,以后回乌安城也方便,直接传送。
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