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少冲存心为难趴在那里的阮布,又写:“哪里错?”
阮布差点破口大骂,什么狗屁问题?但为了保命,他只好谦卑的说道:“我不该……见财起意,我不该恃强凌弱,我……我对不起他,让他……受惊了。”
他本以为自己是个硬骨头,很硬很硬的那种,即使临近死亡也面不改色,即使败于敌手也决不屈服,即使身陷绝境也永不放弃,可惜他高估自己了,极其高估的那种。
说着这些讨饶的软话,他都快吐了,不过,多说几句,也就习惯了,不想吐了。
人总是在妥协中,堕落!丘少冲暗暗叹息,同时也很满意阮布的表现,如果阮布能当众向小漓请罪,他会更满意。
他再次用脚写字:“放你的理由。”
阮布挣扎着抬起头,展示出讨好的笑容,他以前经常在阮大世、阮小盖的脸上看到过,又在别的外族子弟脸上看到过,现在活学活用,居然有模有样。
只是,他的伤势,牵一发而动全身,他这么一动,全身上下顿时疼痛难忍,特别是后背,仿佛断掉了一样,疼得他冷汗直流、闷哼出声。
他笑了一半,再也笑不出来,表情更像是哭。
丘少冲依然一动不动,站在暖风中,衣袂飘飞,犹如复活的神像。
阮布捱过了最初的剧痛,忍耐力变得更强,深吸口气,大声道:“阁下就当我是条狗!当我是个屁!放过我吧!”说完,他满怀希翼望着蒙面人。
丘少冲不言不语。
“我……”
阮布很害怕,怕蒙面人杀他,颤抖着掏出怀里的银票,摆在对方脚前,说道:“还请阁下高抬贵手,我……日后必有重谢!”
他没带多少钱,只有两百块银票,而且,他才说自己是散修,忽然拿出一大笔钱不是自扇耳光吗?散修一般没钱。
丘少冲弯腰捡起银票收好,还是不走。
有希望!阮布心中狂喜,妈的,有钱能使鬼推磨!至理名言啊!说一千道一万,都不如银票好使!他想了想,又摸出一颗丹药,说道:“洗脉丹,孝敬你了,请务必收下。”
献出洗脉丹,他很肉痛,但只要能保住性命,再珍贵的丹药也会毫不犹豫的拿出来。
盛情难却!丘少冲又收下蓝色洗脉丹,抹掉地面的字,走了。
阮布浑身虚脱,一小半是摔的,一大半是吓的。他四仰八叉躺着,望着树梢,望着枝叶,望着天空,笑了,还是活着好啊!
……
丘少冲满载而归,拽下面罩,随手扎起头发,向树林外走去。
“你不杀他?”系统忽然发声。
丘少冲一愣,边走边与系统对话,说道:“我是好人,哪能随便杀人?”
“你放任他不管,他很快就会被凶兽撕了。”系统说出猜想。
“那是他的事,你总不能让我护送他回族吧!”丘少冲忍不住笑了。
“……我明白你的想法了。”系统想通了。
“揣摩别人的心思可不是好习惯。”丘少冲回道。
系统不答话,等了一会才说:“你终究太嫩!你还不能深刻理解,什么叫,血的教训!”
“我两世为人,不算嫩吧!”丘少冲反驳。
系统沉寂了。
出了树林,丘少冲与公冶望、祝鹤会合。宫南吃了大亏,老实多了,低着头不说话。
四人一起回城,宫南告辞。
祝鹤请丘少冲和公冶望吃饭,三人在一间酒楼二楼包厢内,大吃了一顿。
“丘兄弟,上次多亏有你,我才捡回一条命,这杯酒,敬你!”公冶望端杯敬酒。
“客气。”丘少冲笑道。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祝鹤也嚷嚷着敬酒,跟丘少冲喝了一杯,问道:“你刚才那招很厉害啊!依我看,你的修为至少是通脉六层,对不对?”
“你说是就是吧。”丘少冲的回答模棱两可。
“你是阮家的,定然会参加太乌派今年的选拔大会了。”公冶望吃了口菜。
“什么选拔大会?”丘少冲愕然。
“你不知道?”祝鹤惊讶。
丘少冲边吃边说:“我应该,知道吗?”
“丘兄弟一心修行,不知天下事啊!”公冶望叹道。
“我来说我来说!”
祝鹤放下碗筷,咽下嘴里的食物,详细说明:“太乌派,你了解吧?东胜宗下属八派之一,就在乌山境内。它本来只招收聚气境修者为弟子,但今年不同了,还招收二十岁以下有潜力的通脉境修者。”
她继续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只可惜,乌安城规模小,只捞到三个名额。为此,在八月初八,组织了一场选拔大会,凡是二十岁以下的本城修者都可参加。”
接下去不用说也能猜出来,丘少冲笑道:“然后开打,最强的三人进入太乌派,对吧?”
“对。”
公冶望点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