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很高,好似与天齐。
天,很阴,好似够食日。
白袍踏着沉重的足步向前直行,衣服很白,白了的那么耀眼,也可能是乌黑的云,衬托他的光辉……
走出一程,他却停了下来——面前的路已经消失,只剩下一座擂台,擂台上有一个人,手中拿着一根乌黑的棍子。
虽见过很多回,但还是皱着眉头摇了摇——粗鄙!
他去过八荒,看过六合,见过很多的人与物!
其中就有一种吃人的巨魔,而那巨魔的武器正是他们吃剩下的大腿骨。
此时,面前这个人像极了……
又或者说,那就是披着人皮的食人巨魔……
他再度举步而行,心中忖道:“难怪,就连我都不适应。”
他说的可能是娇婉儿,而他正是江城子!
今日,可能是场合的原因,他没有穿那身粗布麻衣,而是穿了件白色长袍,长袍的摆随着他的步履,在劲风中飘扬。
一场大战后,他的剑依然锈迹斑斑的红。
然,他的白袍,却一尘不染!
配上他俊秀的脸——好一个江城白衣书生!
江城中,一直传着民谣——
江城有子白衣飘,无名百战狮王铠,
无情剑客无情剑,怒斩狂涛破万浪。
江城子生平极少穿着白袍出现在众人眼前,这是第二次!今日他其实就是为对面,那个粗鄙不堪的人,才穿上了白袍!
不是为了彰显自己的优秀,第一次是他决战上一代的天骄,也是他的成名之战,最后他赢了,血染白衣。
最后,他将血衣藏于高阁!白衣染血,就是他剑道路上的荣耀!
今日白衣,便是要赐予对面之人的荣耀,能成为他荣耀之人,都是当世之豪杰!
他很重视面前这个粗鄙不堪的人。
乌山,长得确实有些不敢恭维,那却是应为自身功法缘故。
其实,他也有俊俏的时候。
好比上一次……只是却输给对面之人……
这种感觉真的很痛,很痛,本想将自己最好的一面给予自己的女神,但却败的那般惨。
江城子确实优秀,不仅长相,不仅实力,不仅势力,都比乌山要强百倍!
这会,阳日从密厚的云层后面穿出来,金黄色的光线洒在连阔的擂台。
乌山回首一瞥,倏然发现有一个影子一晃即逝,他定了定神再瞧,那白衣已经映成光袍,出现在他面前。
“你认输罢!”江城子淡淡的说道,听着很是张狂,但他说的是直话,同他剑一般的直。
往往剑走过的地方,都会刺痛旁人,乌山被狠狠地次了下心脏。
“我确实想认输的!”平复下应为愤怒,有些窒息的心脏,深呼吸后,剧烈起伏的胸膛才平息下来。
“不过呢?”江城子笑了笑,他知道还有下文。
“你是在逼我!”
“不逼你,你又怎么肯跟我一战?”话至中途,忽然右手一抬,一掌击了过去。
乌山实力虽然逊色对方,但也是有眼力的高手,这一掌看似轻淡描写,毫无着力之处,骨子里却,蕴藏着一股极其坚韧、凝重的剑势,而且他抢先动手,更是占尽先机,乌山若要击破对方剑势,似乎只有迎面反击一途。
仅仅一照面之间,便逼得乌山非要出手,也仅仅这一掌剑,便将乌山带进自己的节奏中。
一旁,观察中的云莫离,不禁眼前一亮,这等手段,与他的剑指有些许想通之处,却又不全然是。
两者皆是随意念而动,抢尽先手。而他的剑指威力更强,但却没有剑掌那样的攻击面积。
然而乌山仍无要动的意思。
眼觑对方一掌击至,乌山倏地抽身倒跨了半步,双手翻飞,一招吞云掌,偏拍了下来,乌山的手掌本就宽厚,且很大,这一掌就真的遮天蔽日一般,拍断了江城子的剑掌攻势!
灵力激荡,瞬间擂台之上的青石板出现道道龟裂,要知道那可不是一般的石材,即便一些宝剑也难在上划出白痕!
乌山挥掌再攻,对方拆了七八招,皆是有攻有守,有来有往,互不相让!
忽然,乌山醒悟过来,停下手来惊诧的道:“你为何尚不出剑?”
“我曾对婉儿说过,对你手下留情。”
“你!”起初一听,乌山本来心中一喜,意觉娇婉儿还是对他有些感觉,随后方才醒悟,一堂堂男儿,又怎可让女人求情!
更可恶的是,求情的对象还是他的情敌!
而在那女子面前却如何也做不到如此软弱,要真这般,还不如把自己打碎了骨头,喂狗,来的舒坦!
“你认为我尚不够资格使你用剑么?”乌山脸本就黑,如今更是黑的不见底。
江城子冷笑一声“其实,我也没有这个意思。”
乌山呆了一呆,旋即哼了一声,持起水火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