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要死一起死
“冉公子,你听到了吗,”一身青衫的眉儿站在幽暗的茂林里,侧耳认真的倾听着,迟疑地开口问站在前方的冉悔,总觉得那声音很是熟悉,只是却过于悲呛与绝望,
两人在离苏城几千公里外的一个城池‘偶遇’之后,就一直结伴寻找红叶的下落,此刻两人皆停下脚步,静静地凝听着远处那似有若无回荡着的凄厉嘶喊声,两双凌厉的眼睛不停地透过层层迷雾,在阴暗的的森林里逡巡着,
“嗯,”冉悔皱起好看的双眉,沉凝地逡巡着静悄悄的森林里风吹树叶的婆娑声,刚才那悲呛绝望的呼喊声熟悉得令冉悔心里的不安不断扩散,他总觉得刚才那个声音是属于那个男人的,可是却又过于悲伤,与他明显不太现实,一个高高在上的一国君主怎么会发出那样的声音,
黑洞洞的树林里冷冷风呼啸,只有偶尔的几声虫鸣鸟叫,不远处是一处绝壁,神佛难渡无人能够飞跃,那声过于凄然的声音就是从那一边传來的,
“不好,赶紧跟上,”突然间,冉悔脸色骤变,心急火燎地提气飞奔,直朝刚才声音传來的悬崖的那一边跑去,此刻他心头如坠了千斤巨石一般的沉重,他突然想到只有一个可能会让那个高傲的男人撕心裂肺的绝望,虽然与他仅仅见了两次面,但是冉悔深深的了解,他其实跟自己一样,
能为红叶生,能为红叶死,
心像是被什么慢慢地一片片撕开,冉悔发足狂奔,一双圆睁的虎目里漾满担忧与焦虑,恨不能插上翅膀马上能飞到发出声音的那边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此刻他却只能素手无策地停在这面绝壁之巅,站在绝壁的边缘透过黑洞洞的夜空,极目远眺着那一边的风吹草动,只是距离太过于遥远,只能看到对面树木如浪般地涌动着,无法看清是否有人在,
“马勒个巴子,”冉悔愤然地劈断身侧一棵碗口粗细的小树,无奈又不甘心地张望着黑乎乎的对面绝壁,怒声高喊,愤怒的嘶吼声音在空旷静寂的夜空里回荡,“旭慕,你要是沒有照顾好红叶,我冉悔发誓,此生与你势不两立,天涯海角必取你首级,”
“冉公子,你觉得……”眉儿站到冉悔的身前,眉目沉凝地低问,只是后半句话却被她咽了回去,虽然她心里有着跟冉悔一样的想法,如果那个声音來自旭慕,那必然是因为红叶出了什么事,而且是难以挽回的那种,不然的话高傲冷漠如旭慕,不会发出那么痛彻心扉绝望悲呛的声音,可她却不敢相信,不愿意那一切是真的,“或许,并非小姐出事……”
“是不是跟那个傻女人在一起呆久了,你也喜欢上了自欺欺人,”冉悔冷眼看着犹豫迟疑的眉儿,脸上有着压抑不住的怒焰在闪烁,心里的担忧焦虑让他忍不住将积攒在肚子里的怨气爆发出來,一直以來他就看不惯红叶那种自欺欺人的性格,总是将自己伪装成沙漠里的鸵鸟,小时候是,长大后还是这样,
自从离开牛头山那天开始,他就知道红叶心底对那个男人的牵挂,却又总是找尽借口去安慰她自己,让她自己在仇恨的浪涛里能够稍微的安心一点,很多次冉悔都想狠狠地摇醒那个固执倔强的女人,虽然他们走在一起不是自己乐见的,可冉悔实在看不下去红叶那自我折磨的傻样,
一路从朝圣镇走到苏城,冉悔想了很多,他以为自己可以改变红叶的心意,以为只有自己肯去努力,肯去尝试,总有一天红叶会回到自己的身边,所以那天晚上在见到后花园凉亭里的那一幕之后,他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火热,守候在她的闺房里,状似不经意地提及愿意照顾她一生一世的诺言,似玩笑却实实是他的心声,他心里充满了期盼与忐忑,期待着她的垂爱,
可是当那个男人出现的那一刻,红叶脸上的表情告诉自己,虽然自己努力了那么久,但是红叶的心依然还是在另外那个人的身上,
“我……”眉儿咬了咬下唇,依然蒙着面纱的脸上看不清表情,眼里却有着难以言说的凄然,她只是不希望红叶出事而已,遇到有关红叶的事,她的冷静早就已经丢到了爪哇国去了,现在她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红叶依然安然无恙,
“嗯,那里有个缺口,去看看,”冉悔怒瞪着眉儿,眼角余光却发现在眉儿的身侧不远处有一个奇怪的缺口,像是经常有人爬动的迹象,如果真的有人从那里爬动的话,那这处绝壁就并非神佛难渡了,或许可以走到对面去也不一定,“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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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放开我,那小树要断了,”红叶惊恐地盯着旭慕单手抓住的那支绝壁上突出的摇摇欲坠的碗口粗的树干,看着那树干上因为两人下坠的重力加速度而几乎将它扯断的裂口,红叶不敢用力挣扎,
心惊胆战的她悄悄的咽了口口水,身下是望不到地的万丈深渊,虽然她不想死,可是她也知道在这样下去,那树干肯定支撑不了两人太久,如果就这么摔下去势必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