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有我在你放心
红叶稳了稳被吓了一条的心神,左右來回看着同样阴翳森然的两人,无奈地低叹口气,都什么时候了,这两男人也太幼稚了吧,
旭慕双眼微眯,重瞳里寒光闪烁,威棱四射地的眸光如刀似刃般扎向一人之隔的冉诲,冉诲也同样不甘示弱地回瞪着冷傲俊逸的旭慕,虽然心惊与他不怒自威的王者气度,可冉诲也不是被吓大的,别说是呉旭国的国主,就是当年自己那个阴险毒辣的王兄,自己也沒有怵过,
两人之间的较量进入白热化,对视的双眼里电光火石四射,只需要一点点的火引子,稍有不慎必然引发‘震撼人心’的大爆炸,
‘啊嚏……’一声來自红叶的喷嚏声,吸引了俩用眼神互砍的大男人的注意,
“你们还出不出去了,不走我可走了啊,”红叶微缩了缩单薄的肩膀又吸了吸麻痒的鼻子,來回看了看两人稍缓了的脸色,眼中的狡黠一闪而过,心里窃喜不已,她就知道冉子是不会看着她挨冻的,小时候就是这样的,至于旭慕,他应该也是一样的,
莫名地红叶就是认为旭慕也必定是关心着自己的,不然的话也不会千里迢迢及时出现在距离呉旭国王宫千万里之外的圣山脚下救了自己了,
显然,她压对了宝,
冉诲敛下充满挑衅的目光,一脸不渝却又无奈地率先放开了紧箍住红叶手臂的大手,自从母亲撒手人寰,红叶可以说就是他在这个世上最最重要的亲人,他不会让她受到丁点的伤害的,以前的自己过于弱小无法做到,错失了一段陪伴保护她的时机,可现在的自己已经有了保护她的能力,不管以前曾经发生过什么,从今以后,自己必定会守护在他的身侧,就如同年少时她不离不弃地守护着自己一般,那是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忘怀的温暖,
而这,是自己一辈子的誓言,
旭慕也恋恋不舍地缓缓放开了那触感柔软温暖的手臂,指尖依然带着那暖入心脾的温度,他难舍地握紧了拳头,
沒有人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渴望來自于她的温暖,哪怕只有一丝丝的暖意都是自己弃之不去的追寻,三年來包含煎熬的日日夜夜都历历在目,每到月圆之夜,身体的‘冰毒’还有那无尽的思念总是毫不留情地蚕食凌迟着自己的身体心脏,
对她,自己实在是有太多的怨气,怨她视而不见自己竭诚的付出,怨她铁石心肠的伤害,也怨她绝情决然地离去,再她初初回到自己身边的时候,旭慕真的无法克制心底的那股爱极而生的怨恨,于是再次看着她毫不眷恋头也不回的抽身而去,那一刻,心破碎得如同坠地的水晶……
她,总是能轻易地左右自己的喜怒哀乐,三年前如是,三年后的现在依然如是,
如今这个自己追寻了半辈子的温暖再次在指尖萦绕,旭慕怎么能舍得放手,可是他知道,在圣山脚下入夜骤降的气温侵袭之下,单薄的她是肯定承受不了來自于身中‘冰毒’的自己身上的那股刺骨冰寒的,
旭慕缓缓地放开了红叶的手臂,却不愿离开她的身边,迅速地解下身上厚重的黑底描金狐裘披风绕过红叶单薄的双肩披在她的背脊之上,他轻柔地帮红叶系上长长的狐毛带子,还不忘细心地为她调整了合适的长度,原本冷漠傲然的重瞳里柔情似水,令人几欲溺毙其中,
丝丝暧昧的情意在两人之间浮动,
“咳……”红叶轻咳一声,微微撇开泛着潮红的俏脸,伸手挡开了旭慕温柔的动作,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尴尬地朝着冉诲站立的方向望了望,“准备好了,咱们就出去吧,”
冉诲微微颌首,一言不发地率先走了出去,踉跄萧瑟的背影却泄露了他的心情,看着毫不犹豫掉头就走的冉诲,红叶呆了呆,轻咬着下唇跟了出去,
朦胧的月光下,保持着为红叶系披风带子的动作,旭慕一脸的受伤地握紧了双拳,指尖深深地陷进了掌心厚实的肉里,点点嫣红若隐若现,黯淡的重瞳里有着难言的苦涩,一头银白的发丝在暗夜的尤为明显,衬得或明或暗的冷峻面容多了抹哀伤的凄楚,
三人沉默地相继摸黑來到了洞穴出口,隔着杂乱密布的藤蔓逡巡着洞外危机四伏的密林,这是一个微微向下倾斜的洞穴,洞口处有一道平滑的辙子,密布的藤蔓下摆有被掀开的痕迹,像是有东西直直地滚了过來,撞开了洞口的藤蔓掉进了洞穴一般,
红叶看了看三人身上皆是沾满泥印、枯叶的狼狈造型,与冉诲对视一眼,眼里闪过一抹了然,想必自己三人都表演了‘圆木滚地秀’,
“外面很安静,那些魅影都不见了,现在怎么办,出去吗,”冉诲粗大的嗓门突然响起,再次屠戮了一把红叶的鼓膜,红叶无奈地掏了掏耳朵,还是不太适应啊,
旭慕并不回话,只是漠然地瞥了一眼火急火燎的冉诲,抬手一番一转之间,一道湛蓝的荧光在洞穴里闪过,一声龋齿动物的尖叫声传出,下一刻旭慕的手里已经多了一只毛发枯黄明显营养不良的老鼠,正活蹦乱跳的攒动着,却怎么也无法挣脱旭慕纤长优雅的指掌之间,在红叶惊恐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