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异样
“孤王的后宫禁地什么时候变成贤宁王的谈情圣地了?看来孤王圈养的乐伶倒似很得贤宁王的口味。”冰冷鬼魅的冷嘲幽幽地传来,伴随着渐近的脚踩在枯叶上的沙沙声。
红叶惊慌地回身,见得一身黑底描金长袍银发飞扬的旭慕正站在几步之外,阴沉着一张脸,薄薄的双唇抿起一个刻薄的弧度,重瞳危险地眯着,冷冷的望着看似依偎在一起的红叶与舒勉。红叶绞紧双手,压下慌乱不已的心跳,鬼使神差地往舒勉身侧移开了两步,心里有着被当成捉奸的懊恼,她潜意识地不愿意让旭慕误解了她的行为。
舒勉看着红叶下意识的举动,攥紧修长的手指,心头一阵黯然地刺痛,再次回来的她依然没有改变,还是如曾经的她一般,虽对他无比仇视憎恨,却依然是在意着他的……
“国主。”舒勉敛下异样的神色,淡然、恭敬地对着旭慕行了个标准的君臣之礼。
“哼,孤王记得,今天并无宣召贤宁王进宫谨记。”旭慕妒火中烧却又强装漠然地冷冷地看着从容站立于月色下的那抹雅致的珍珠白身影,对于他永远挂于脸上的那抹淡然的笑意很是不忿,“不知贤宁王与孤王的女奴相约于此,是否是商议军国大事?南疆绥鸣国扰民的事,想必贤宁王已经想好了完全的对策了。”
“女奴?”舒勉勾唇讥然一笑,直直地回视旭慕冰冷的重瞳,却并不回答他的故意刁难,“想必国主深知虹儿的身份,何苦却要如此地自欺欺人?当年,你曾经给下的承诺难道非要舒勉一一为你提个醒么?”虹儿重回王宫近三月的时间,自己竟然半月前才见到,旭慕的做法让舒勉很是恼怒。
“哼……”旭慕恼羞成怒地怒瞪淡雅从容的舒勉,眼角余光瞥了眼躺倒在地上的三个身影,胸臆间的怒火更炙,阴沉着寒冰似的脸,一甩带着劲道的袍袖直往地上的三人拂去,“哼!”
“呃……”千玉三人皆呻吟出声,幽幽转醒了过来,耳际捕捉到的那声冷哼的尾音差点让三人惊得魂飞魄散。
飞羽是最先恢复神智的人,一抬头发现空地上‘三足鼎立’的态势,心下大惊,急急一个飞跃恭立在旭慕的身后,诚惶诚恐。
千玉、千离也是大惊失色,哆嗦着身躯跪伏在地,惊恐地憋住在喉间辗转冲撞的惧怕,不敢出声
“送小姐回寝宫!”旭慕冷声命令,幽深的重瞳异光连连却不动分毫地咬在舒勉的身上。
“是。”
红叶惊慌地看着旭慕透露着丝丝怒意的重瞳,不详的预感在心底节节攀升,心下微颤,她无措地来回盯着两个同样出色的男子看,轻咬下唇,甩开哆嗦着来到自己身前的千离千玉想要搀扶自己的手,急切的上前一步,充满恳切地看着神色依然冰冷的旭慕,她害怕他发怒时的疯狂,她真的害怕。
“旭慕,我跟他没什么的,真的,你要相信我!我只是给他拭泪,不,我只是看不下去他的伤悲,不是,是我跟他真的没有什么,你一定要相信我。”红叶急切地解释着,却越说越有越描越黑的挫败感涌现,像极了出轨却被逮个正着的妻子,在苦苦哀求着丈夫放过奸夫。
旭慕重瞳中眼神复杂地看着焦虑慌乱的红叶,以前的她从来都不会在自己的面前示弱,永远的那么高高在上冷冷冰冰,只除了与眼前这个该死的男人有关的事情才能卸去她那高傲的面具,三年的之后的现在,她依然会为了这个男人而对自己苦苦哀求,呵,这是值得庆贺还是值得哀悼的事情呢?庆贺她的归来?哀悼她依然为那人牵挂的心?一丝苦涩在旭慕心里荡开,让他无法再与她对视下去……
他抬起冷冽的重瞳,淡扫了一眼静立于红叶身侧的灰衣男子,薄唇一抿,勿需言语,他知道飞羽能明白他的意思,不然也不会在短短2年之间内取代了一众出色的影子,成为他四大暗影护卫之一。
飞羽想着旭慕躬身行礼,而后转首面无表情地向红叶摆出‘请’手势直指山脚下。
红叶红唇轻咬,不愿就此离开,她实实害怕会发生什么让她无法承受的事情,却深知这样的情况下没有自己置喙的余地,那个霸道的男子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主。她担忧的望着一袭珍珠白袍淡笑静立的舒勉,望着他鼓励的眼神,红叶张了张嘴却发现一时间竟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千言万语最后汇成一个载满担忧的眼神。转身带上惧怕不已的千玉千离向着山下走去。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下山的小道上,红叶一步三回头地回望着依然凝立在墓冢处的两人,距离渐远依稀能够看到两人激烈的争吵着什么,无法听到他们交谈的内容,夜风凛冽的袭来,红叶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倏然间,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一触即分,两人间掌影纷飞,枯叶起舞,呼喝声伴随着肉体的碰撞声在天地间回响。
红叶恐慌地停下了脚步,狂跳的心仿佛要从胸口蹦出来一般,想要往回跑的去势却被飞羽拦了下来。
“小灰,他们两个谁的武功好点?”红叶无奈地站定,单手搭在眉前,担忧地遥望着夜色下那一抹珍珠白。下意识地她将那个温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