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着包涵绿色植物清新气息的空气,眺望着鸂溪周围山脉动一望无际的新绿,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慨,只觉得天大地大,我身在其中,却是只是这天地间一个渺小的蝼蚊,
从洛国皇都一路过來,直到鸂天城这一路,到处可见洪流过后给这块美丽土地造成的满目狼藉,,恬静的村庄破落不堪,大批良田变成河秧,本该繁华的城镇却也离废墟不远,虽不至于白骨遍地,但入目所见的过往行人或是居民,面上皆是死气沉沉,
这一路行來,不断的遇上大群大批的难民或乞丐,琅琅跄跄的往高地行去,他们中大多数是妇孺和老人,不但看上去骨瘦如柴,且个个目光呆滞,似乎连眼皮也懒得搭拉一下,但当他们看到我们车队及先行马列上插着洛之隋的祭师旗后,几乎是蜂拥而上的围了上來,
他们中有的是为了讨口吃的,有的只是单纯地想见洛之隋一面,从这位洛国的祭师大人这里讨个安慰,哪怕只是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些,关于洪灾不会再來的空口安慰也足以笑逐颜开,
对这群无家可归,流离失所的难民而言,‘独立自主,重建家园’更多的时候听上去只像是一句空口无凭的高调宣扬,他们要求的仅是一袋白米或是几个面饼,能够让他们今天吃饱,活下去撑到明天而己,如果沒有,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经过他们的时候,我心里酸楚难禁,充满了无能为力的悲伤,只能够窝在车里,静静的不发一语,
洛之隋面色沉重,满目寒光,握住将令的手指指节泛白,泄露了他的痛心,
全因了段家父子的野心,拖延了与炎国合力除水患的时机,结果给此地带來了如此的灾难,
后來洛之隋不管段孙顾的大力反对,坚决地从带來的银粮的拿出了一大部分來,给难民救济,
这是很愚蠢的做法,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題,可是无论段孙顾如何反对,他底下的将士倒是无一人站出來抗议,反而是看到难民们手捧食品欢喜的样子,将士们的面上都露出了一种欣慰的目光,
我转头淡看洛之隋那满布阴狠之色的寒冽虎眸,轻叹口气,
看他目光炯炯,一付下定决定的样子,想必是要对段家父子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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鸂天城正处鸂溪下流,和边城古渡口一样,成为了炎、洛两国的边界重镇,
可是就像鸂溪并不是条溪一样,鸂天城也只不过是座小得几乎不算作城的城,
沒有宽阔的街道,只有青石小道,最多能够容纳两辆马车并排通过;沒有亭檐高阁,只有低矮的宅院和小巧的木楼,
几道窄窄的溪水从城间蜿蜒流过,溪上的拱桥只比木板桥看起为豪华一些;街间沒有任何喧嚣的叫卖和娱乐,如果不是正处在交界之上,真的可谓是处荒凉偏僻的小城了,
难得洛之隋放松了对我的监管,我将这小小的鸂天城里外逛了个遍,然后找了处僻静的角落坐了半日,思考了一些关于人性,人生和理想的重大精神层面,顺便小小的计划了一下,假如有可能的话,我能否脚踏洛之隋和水南宫这两条好船的可能性,
结果我老毛病发作,一不小心又意淫过头,等回过神來已是黄昏,各处廊上檐下的灯笼也已高高燃起,
快步赶回鸂天城里,被改作成临时歇整处的鸂天府衙内,却见到满堂都是集结的兵将,
我皱眉不解,偷偷谴來铁木一问,好的不灵坏的灵,那该死的笨蛋洛之隋果然沉不住气,提前动手了,如今这满堂的兵将们沒有见到身为统领将军段孙顾的出现,久候至半夜时分,全都心下不安,开始蠢蠢作动,府衙内满溢了萧杀肃穆的气氛,
我暗咒一声,立马往洛之隋的房间跑去,刚打开大门,脖子上就被铁林的长剑比上,幸亏洛之隋眼尖立声喝止,否则我的小命当场就得玩完,
在看到地上丢弃一地的沾血棉带,以及侧坐于床,正被一个青衣侍卫伺候着包扎伤口的洛之隋,我慢条斯理地蹭了过去,看着他青中泛白的脸颊,心疼地将手抚了上去,眼眶一热,一滴眼泪就这么突然地滚了下來,
洛之隋将我抚在他脸庞的双手取下,写满了阴狠的眼神突然柔和了下來,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修长的右手弯起,在我额头上轻叩了两下,低沉沙哑的声音满含安抚之意地响起,“小狐狸,不用担心,本宫不会有事的,”
他笑望了我两眼,转头望向铁林时,眼里的笑意尽收,面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低哑的嗓音冷洌尽显,“铁林,若是待会儿情况不受控制,你带着她尽速离开,不用管我,”
铁林伟岸的身影一僵,与室里的几名侍卫默契一致的用‘妲己再世’的眼神怒瞪着我,语含迫切地开口道:“主子……”
洛之隋大手一挥,又一次将铁林表白尽忠的机会挥飞断,阴冷的语气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