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乱世,但江湖上仍然不断涌现了大批年轻义重、拥红倚翠的英雄豪杰,江湖正道形式一片大好。姑奶奶我作为一个怀有另类理想的江湖好儿女,如果仍持意于以牙还牙,似乎有些小提大作。
更何况炎玉那么飘逸俊朗,又那么地忧郁黯然,让我的雌性荷尔蒙分泌加速,不由自主的想要分担减轻他的痛苦。
坐在晋阳王府中,我为自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白痴行为找理由开脱道,没办法,在这世上,除了美男与诱惑,我什么都可以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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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前,我踏月而来,一进晋阳王府,便看到炎玉正坐在屏风前的沉香木雕花圆桌旁,桌案之上摆着一只喝得酒干迹尽的精致五色彩瓷酒碗,地上排放着整整一列的红瓦泥封未开启的酒壶。
我径直走过去,大大咧咧地取过一只五彩盖碗坐于他身边。
炎玉对我视而不见,自顾自的托起一坛酒,另外一只手轻轻排开封泥,“噗”的一声轻响,清冽的酒香四溢。
我笑逐颜开,厚着脸皮端作一脸雅客待主以酒宴的表情,毫不客气地将手中的彩瓷酒碗递到炎玉的面前,用形象地肢体语言表达只差没有脱口而出的‘小二哥,二锅头一碗,谢谢。’
炎玉挑眉看我一眼,温婉地目光包含九分无奈与一分好笑,右手托高酒坛底微微倾侧,透明无色的酒液如白练飞泻着注满两只五彩盖碗。
很好,有进步。有人说一次生,两次熟,这是我第三次和炎玉面对面,而这也是惟一的一次,他没有一见我就将剑指向我的喉间。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捏住坛口轻轻放下,端起盖碗仰头一倒,转瞬间满满一碗酒已喝了个干净。我亦学他,干脆地喝尽碗中之酒,再次将盖碗递于他面前。
他嘴角微微抽动,温柔的笑靥里暗含几分忍耐地捏起坛口将酒壶提在手中,俐落而优雅地将我递至他面前的盖碗满上,再自顾满上自己手中的另一只五彩盖碗,微笑着抬头,仰头干尽。
就这样,他不言,我不语;他笑,我也笑;一个笑得温柔宽宏,一个笑得乱枝乱颤。
终于喝至七分醉,我醉眼朦胧中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胸口顿生豪气,也一把抄起盖碗大口灌下,饮得急了,不免呛咳,却还不甘示弱,“砰”的一下把盖碗拍在桌上。
他也不多言,只是含笑饮酒,见我的碗空了,便也依势注满。
杏花酒自是好酒,清香彻骨闻之欲醉。
但再好的酒也不能牛饮,我酒量尚可,偏灌的太急,小半坛下去,眼睛花的满天星斗。这样做的直接后果是,我脑子里最后一个印象便是‘咚’地一声砰然巨响——那是自己脑袋撞上桌子发出的巨响。
当我再度醒来的时候,睁眼看见的,除了藏于云端的橙色微亮的太阳光射外,还有映在晨曦微光下炎玉俊美的侧脸。
准确一点的说,我躺在炎玉的腿上,而我的身上,还披着他的狐皮裘衣。
炎玉似乎还未见醒转,侧身而卧,光耀透过他胸前垂挂着的猫眼石坠子,折射出奇异的光彩映射入我的眼里,刺目得紧,几乎害我流泪。
他的睫子密密长长,犹如一把长扇,眉间的朱砂痣鲜红欲滴……他真是世间少有的俊美男子。我突然间感慨无限,只差没有龇牙咧嘴垂涎着流口水。
“四娘,你可看够了?”他眼未张,笑语悠然间暗夹一丝无奈地响起。
“嘻~若要老实说,当然是没有。可人家是淑女,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能客观地回您说‘看够了’。”我讪笑着摸摸鼻头,厚着脸皮悻悻然地起身回他。
炎玉含笑地声音清柔地客气回我道,“天己微亮,为了姑娘清誉本王自是不便远送,姬姑娘请慢行。”
“王爷,奴家与您可是睡都睡过了,如今一觉醒来,便要赶走奴家么?”我抱手而立嬉笑着问他,“如果奴家不走,你又该拿奴家如何?”
他笑着白我两眼,晨曦初起中暖色映衬出无数个秋天的菠萝,在我即将鼻血喷薄欲出的时候,温言笑道,“送官缉办。”
言简意骇,止血效果显著。
“王爷您又在说笑,您舍不得的。”我嬉笑依旧,“如果姬四娘真的被法办坐牢,那晋阳王您需要办的事,不是又得再物色人选?”
“哦?”他正色看着我,声音却已经明显软化道,“那你可知道,本王欲求你相助的,是何事么?”
我摸摸鼻头,收笑正色,实话实说,“不知道,不过我颇为好奇。”
晨光中,炎玉淡笑着背光而立,他狭长的眼睛狭微闭的,半掩着柔和眸光中透出的危险波光粼粼闪动,背光的关系,我怎么也看不清里面的色泽,只觉着在这夜色将尽天色未明的霞光勾勒下,生生透出了一股冷厉的味道。
“如果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