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星冷笑着继续下去,“红龙看重你、谟拜你,简直是阿拉伯世界的笑话,一个富饶美丽的海湾国家,最终堕落到要靠祭祀救国、靠动物图腾统治人民的地步,跟古代埃及的灵猫崇拜有什么区别,那时候的埃及文明倒在拿破仑的枪炮之下,现在的红龙也必定不会例外,而这一切,都是受你的蛊惑才发生的,当他的灵魂在地狱中惨烈哀嚎时,一定会把地球人的诅咒全部释放出來,亲自送给你,,”
雅蕾莎的身影骤然向这边冲过來,双手指甲和满嘴牙齿化成三道缭绕闪烁的光刃,直扑方星,方星的话说到她的痛处,才会激发她突然高涨的杀机,
刹那间,叶溪的镰刀交叉飞出,斜剪那影子的腰间,但影子一晃,避开飞镰,迫近方星身前三步,方星的双枪一起开火,子弹似乎穿过了影子,在八卦阵的甬道墙壁上的胡乱迸射着,
我手中的长刀霍的高举直劈,贴着方星的鼻尖斩下去,一刀阻止了那影子刺向方星脖子的连环三击,雅蕾莎的指甲与长刀相碰时,发出金铁交鸣之声,仿佛那十根银白色的指甲也是精钢铸成的,
一个回合过后,雅蕾莎倏的退回沙发上,刚好举手接住半空落下來的茶杯,
“看,你们三个毫无疑问地都会死在这里,做为猫灵降生的祭祀品,我不想解释更多,红龙重生的盛况你们是再也看不到了,但我相信当四十亿人民向他顶礼谟拜时,世界将会为之永远陷入黑暗,只有红龙眼睛里的光芒一直闪亮着,照耀着这个星球走向末日,在血与火里尽情涤荡,然后,星球也在红龙的光辉里复苏,成为他的神圣领土,”雅蕾莎揭开杯盖,杯子里那些红色的液体轻轻动荡着,
“哗啦、哗啦、哗啦”,铁链拖地声又一次临近,一个披头散发的瘦削女人出现在甬道转角,她身上的灰色长袍破烂得只剩下几十根布条,与一条粗大的铁链缠在一起,胡乱地缠在身上,那铁链极长,在她肩上、颈上、胸前、腰上绕了十几圈后,还有长长的一截拖在地上,每走一步,便发出链环相碰时的噪音,
叶溪的牙齿蓦的咯咯乱碰,肩头簌簌抖动着,目眦欲裂地盯着那女人,
那女人的头发湿漉漉地纠结着,发梢垂落在胸前,跌进她胸口嵌着的一只透明鱼缸里,我记起了八卦阵深处、保险柜房间外的那幅纳兰小舞的画像,她的手里捧着的正是这样一只鱼缸,只不过里面放的不是她的头发,而是那种被称为“空气之虫”的东西,
“这女人会是,,”我的心也一下子悬了起來,仿佛被一只锋利的钩子凌空攫住,
“她是谁,你猜猜看,”雅蕾莎得意地冷笑着,嚓嚓嚓嚓地磨动牙齿,“纳兰世家的功力,只能够禁锢猫灵的三分之一灵魂,却无法彻底消灭它,现在,当我重新释放它时,你们面前的这个女人反而成了它寄身的宿主,当然,不久之后,叶小姐也不会逃脱同样的厄难,只可惜这一次沒有一个与叶离汉相同的高手,能再布奇门遁甲之阵,把我们三个一起囚禁住,于是,结局仍然是以人类沦入黑暗而告终,若干年后的港岛,将做为红龙的复活之岛而名声大振,哈哈哈哈……”
铁链尽头,系在小北的脖子上,他被那古怪的女人拖着,一步步走出來,
“我不知道她是谁,魔由心生,我是四大皆空、五代皆忘的伏魔人,亦是纳兰世家最后一代传人,我为伏魔而來,,”叶溪双臂一振,后背上霍的弹出五柄银枪,小臂上衣服也瞬间割裂,每一边都探出三柄镰刀,飞身扑击雅蕾莎,
她在鬼墓结识雅蕾莎、从伊拉克带对方回国、安顿在别墅里居住甚至包括介绍梁举跟对方认识,直到梁举、狄薇被对方所用,一切皆出于叶离汉的“请君入瓮”之计,现在,这计划已经被雅蕾莎挫败,反而直入禁地,将先前被囚禁的怪物灵魂也释放了出來,
“入阵布阵,如何,”方星一笑,眉宇之间展露出一无所惧的豪气,她在方老太太身边长大,耳濡目染,接受的全部都是挥剑杀敌、快意恩仇的教育,这种与强敌对阵的局面,恰恰能够引发自身潜力,
我沒有多说一个字,长刀追逐着雅蕾莎急退的身影,
这是一场沒有退路的战斗,正因如此,我才会更加谨慎,尽量让沸腾燃烧的热血冷静下來,以免被对方激怒,
雅蕾莎退入甬道,转过拐角,动作飘忽得一如鬼魂幽灵,
叶溪在前、我在中、方星断后,我们三个一起杀入,又同时停步,几乎同时抬起右手,按向墙上那个碗口大小的阴阳鱼按钮,我看得出,那是关闭九宫八卦阵的枢纽,一按下去,阵势发生突变,全部生门通道关闭,大家就会被困在这里,
“我们三个,原來都是为这一战而生的,”方星一笑,
“不除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叶溪的泪凝涸在两颊上,无论那古怪女人是谁,都是与纳兰世家和叶离汉密不可分的人物,
我沒有开口,三个人的食指叠在一起,用力揿下那只阴阳鱼,一阵铰链机关嘎吱嘎吱响过后,身后的甬道入口被一扇从天而降的闸门封住,我们三个沉沒在一片无言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