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上。我对都灿沒有太多的好感。因为从一些江湖传闻中得知过他干的很多“漂亮事”。全部都是赶尽杀绝的“黑吃黑”大案。他虽然还年轻。却已经在中东黑道上让人闻之惊悚。并且赢得了“屠夫”的绰号。
我淡淡地一笑:“你想怎样证明。”
他腮上的酒窝更深了:“家父说。谁能让他再生一百个儿子。谁就可以在他的‘金山银海藏宝库’里任意带走三口袋宝贝。我希望你是第一个能获得这个殊荣的人。而不是吃三颗枪子。然后被沙漠兀鹰啄食干净。”
窗外掠过一大片半自动采油机。它们的平衡架在空阔的沙漠里像一群动作迟钝的外星怪兽一般起起落落着。足有几千台的样子。
正因为有了这些机器昼夜不停的采攫。伊朗人民才会高枕无忧地过着人人都是富翁的幸福生活。当然。这是个“君子无罪、怀璧之罪”的年代。邻国伊拉克已经成了前车之鉴。想必这片土地也不会安宁太久。像都南察一样唯恐天下不乱的战争投机分子。只关心生意的盈利程度。他们才不管卖掉的枪炮导弹落在谁家后院里。
都南察拥有的金钱已经是个天文数字。能从他的藏宝库里提走三口袋东西。即便只是现钞或者黄金。也会令普通人兴奋得发狂了。
我“哼”了一声。不予作答。
中国传统医术的神妙。只有沉浸其中的人才能体会到。外面的人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粗鲁一些的便会指斥为骗子、骗术。都灿并不是唯一的一个无知者。
“怎么。沈先生生气了。”都灿的脸在后视镜里笑得像朵玫瑰花。
方星岔开话題:“嗯。都灿先生。你刚刚说到无情小姐时。还沒有具体说出她现在的下落。能否继续下去。”
她的手指又在我的手背上划出“别生气、忍为上”几个字。被指甲带过的地方酥**痒的。这种奇妙的感觉一直传到心里去了。
都灿将油门踩到底。时速表直接飙升到代表“危险”的红**域。像一支离弦的箭一样射向远方。他的相貌在阿拉伯人中是数一数二的。但偶尔眼珠转动时流露出來的邪气和暴戾。去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她们沿河流而进。昨天在羊页岩过夜。今天晚上会到达绿洲东北八十公里之外的疯人镇。方小姐请放心。我的人一直辍在他们后面。相隔三十公里。随时能够施以援救。说实话。在整个伊拉克境内。‘红龙’的宝藏带來的吸引力正在日益减弱。渐渐地大家都不再相信这些鬼话。到现在为止仍旧觊觎这个传说的。都是黑道上的著名人物。大家还是别碰他们为好。沈先生。你说对不对。”
我不想理他。他却一直找机会跟我说话。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我的破绽。
“她是我的妹妹。谁碰她。我就碰谁。”我冷冷地回应了一句。假如唐枪有事。我会把保护无情的担子全部接下來。绝不推诿。
这句话。让方星脸上也流露出一丝莫名其妙的感伤來。
大漠风光。空旷得让人几乎心生恐惧。因为这条向北的高速公路上竟然极少看见别的车辆。两侧沟堑之外。除了黄沙还是黄沙。看不到一点绿色植物。更不要说人烟和绿洲了。唯一具有生命力的东西就是偶尔从头顶横向掠过的兀鹰。这群永远都处于饥饿状态的掠食者们。是沙漠旅人的天敌。
地球的造物主真是神奇。这种寸草不生的恶劣环境下。偏偏埋藏着那些汩汩流淌的黑色黄金。吸引着全世界人的目光。
当我遥望着远处的油井**时。也会想起已经越境而去的无情。此时此刻。是不是在准备明天的行动。
“拦住她。一切从长计议。千万不要盲动。。”这是目前唯一的解决办法。
车子行驶近五个小时后。离开高速公路。沿右侧的乡间公路开出五十公里。驶入了一个树影婆娑的大型绿洲。摇下车窗玻璃后。我听到有牛羊在哞哞咩咩地叫着。偶尔夹杂着狗叫声。
“铁堡就在这里。能在遍地黄沙中起造庞大无比的地下建筑。这大概是中东地区永远具有的特色吧。。”方星颇有感触。
近百年來。中东少有安宁和平之日。全球任何一个角落里生产的军事武器都能在这里见到。平民被射杀的机率创纪录地高达四十分之一。所以。要想保持绝对的安全。就只能向地底下想办法了。
“方小姐。这岂不是恰恰能证明阿拉伯人的智慧。你们中国人喜欢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最靠近的资源是沙子和石油。也就只能依靠沙子來保护石油。”都灿得意起來。大概觉得掘地而居能够抵抗美国人的空袭。应该算是刺中了对方的软肋。
这一点。足以证明战争的变化多样性。美国人凭借军事轰炸可以逼南联盟土崩瓦解、举手投降;换成中东。空中部队则收效甚微。还是要依靠地面装甲车步步逼近。才能收到成效。伊朗不是伊拉克。伊朗总统也不是伊拉克的“红龙”。很懂得柔中带刚、以柔克刚。绝不盲目与大国正面对抗。像一块牛皮糖一样韧劲十足。
那么。做为美国总统同学的伊朗人都南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