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步羽婕睡得很沉,醒來的时候她还是觉得迷迷糊糊,她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经暗沉下來了,朦胧的灯光之下,在她的床畔站着一抹高大的身影,笔直挺拔的脊背,隐隐透露着孤高的冷寒和寂寥,
想到晕厥前的情景,她的手第一时间抚上自己的腹部,那高高的隆起,还有宝宝偶尔的一下蠕动和踢打,她双眼一湿,高吊的心才稍稍的放缓下來,
“对不起,昨晚是我太过莽撞了,我不该失控,是我错了,”
认识韩夜快两年,这是他一次向她主动道歉,看着他涨得透红的脸,步羽婕虚弱的笑了笑,
“能不能给我倒水,”
在步羽婕昏迷不醒的这一天一夜里,医生都只是给她输营养液,听到她说口渴,韩夜马上拿起暖水瓶倒了杯开水,怕烫了,他又细心的吹了许久,直到温度适合,他才把它放到她的手里,
“你,饿不饿,”
“嗯,饿,”
见她喝水喝得急,韩夜生怕她噎着了,表情紧张得很,看到她嘴边的几颗水珠,他的手情不自禁的抬了起來,拇指沿着她的唇线轻轻勾画着起伏的弧线,舍不得离开,
“三伯父和三伯母去了文物研究中心开会,外公和外婆年纪大了,我沒让他们來,萧澈我让人通知了,正赶回來,”
小心翼翼的侍候着她,韩夜现在连声音都放到了最轻最柔,就怕他的动作稍稍的粗鲁了,会碰碎了她,
“我让何妈煮了鸡丝粥,你多吃一点,”
放到嘴边的瓷勺,步羽婕微微一侧头,
韩夜的动作太亲昵,她觉得心里总是有疙瘩,
“我可以自己吃,”
步羽婕的淡然拒绝,韩夜沒來由地胸口一紧,气息霎时冷彻如冰,
“医生特意吩咐了,叫你别乱动,”
抬头看了韩夜一眼,步羽婕拧紧了眉尖,见她沒有再反抗,韩夜很满意她的反应,微微勾起的唇角隐约带着温柔的笑意,
雨过天清,窗外的夜空点缀着璀璨的星光,淡淡的月色照射在韩夜和步羽婕的身上,精神状态还不是很好,吃过粥之后,步羽婕又开始昏昏欲睡,
“你可以走了,医院里有医生护士,”
步羽婕要赶人的意思很明显,韩夜收拾东西的动作停滞了一下,在他转身面对着她的时候,他先前捏得发白的指尖已经微微松开,
昨晚惊心动魄的场面,仿佛是不真实的幻像,象是一场梦,但恐惧的阴影还在,
“我跟部队请了假,这几天都不忙,”
韩夜被她昨晚痛得晕厥的事情吓怕了,在他抱着她跑入急救室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的残忍,当时的他等候着医生的判决,惊恐得全身似是筛糠般的颤抖不止,
幸好,她和宝宝都沒有事,韩夜现在已经不敢再轻易碰她了,他只想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默默的陪着她就好,
流溢在病房里的压抑气氛,特别是韩夜随时怕她会消失的痴痴凝视,步羽婕不自然的挪了挪身体,被子滑了下來,她想拉起,但一只大掌更快的伸了过來,把被子拢到她的胸口,她借意想避开,但韩夜执牢了她的手臂,把她猛的摁入他的怀里,
“步羽婕,你说得对,我是个混蛋、是个疯子、是个变态,可是我不爱曲紫澜,分手的事,我会跟她说清楚,”
“韩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你拒绝了曲紫澜,那你就等着孤独终老好了,”
“与其害人害己,倒不如让我一个独自承受孤独,曲澜紫值得更好的男人,她应该得到幸福,”
想说狠话來骂醒韩夜,但他已经站了起來,等到步羽婕再抬眼的时候,却只听到重重的关门声响起,满室的寂静,刚刚还站在床头的男人消失不见了,只有空气中微微流动的清凉夜风,带动着窗帘孤寂地轻轻摆动,
叹了口气,被韩夜这么一闹,步羽婕更加心烦意乱,肚子还有点抽痛,她不敢乱动,抓着被子慢慢躺下去,她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双手不禁抚上腹部,轻轻的拍抚着踢打着小手小脚的宝宝,
看了看壁钟,时针慢慢的指向九点,韩夜去跟曲紫澜闹分手,萧家必定又会掀起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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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夜离开沒多久,病房的门被轻轻的打开,一道黑影悄悄的走了进去,灯光洒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步羽婕象只可怜的小猫,身上那件大号病服空荡荡的悬在身上,盖着被子,她的整个身形看上去一点都不似怀孕女人应有的丰满,偷偷溜进來的男人又是心疼又是紧张,他几步冲了上去,好想把她怜惜的搂在怀里给她温暖和呵护,但又怕自己动作太粗鲁了,会碰伤她和宝宝,
最终,伸出去的手还是慢慢的收了回來,男人收住脚步停在步羽婕的身侧,目光定定地盯着她疲惫的脸色,见她一边睡一边踢着被子,他的眸光不易察觉地闪了一下,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