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
宫内风平浪静。
丽妃也安分守已。沒有再惹事生非。
当然。她也沒有理由要惹事。因为这宫里事事都如她的意顺她的心。
外面天有些阴。楼芊芊正在院子里帮忙收萱草。其实这是她的主意。本來宫里是不吃这种东西的。但她就是特别爱吃。正好凤藻宫里有十数棵。她就趁它未开花之时。晨间采了便晾在薄纱上。上面再盖一层纱。一点虫都不招。特别的干净。
这个冬天炒着吃最好吃了。
她做这些的时候。突然有片刻的出神。自己做这些干什么。难道自己打算在这个皇宫里越冬吗。
可是。暂时实在沒有办法离开皇宫。难道让她象对待独孤天介那样。
对于这个独孤天佑。她摸不透底细。也不敢随便出招。
她心里一直对他毛毛地。
那是沒有把握打胜仗的感觉。
正收着萱草。有公公來宣。让楼芊芊去偏殿。
那正殿是早朝的朝堂。那偏殿却是宴客的地方。
大多是外邦使节之类的人。
若是王公贵族一般在凤栖宫。还有三千宫附近。
楼芊芊跟在那公公的身后。她沒有问。
那公公也沒有说。踮着小细步。扭着水蛇腰。走得很是风情万种。
楼芊芊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替他悲哀。
很快到了偏殿。只看进去。却好多的人。男男女女她也沒有细看。手便扶在那公公的胳膊上。仪态端庄的走了进來。那礼制官的功夫沒有白费。楼芊芊当然都记得。尤其这种场合。她不想给自己丢面子。
遥遥地看。这是一个极风情极美妙的一个女子。不过等她踏入那大殿高高的门槛时。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她的脸。每个人的表情都不同。突然一声碎响。一个人捏裂了杯子。碎片四溅。楼芊芊的目光看过去。却看见那人一脸惊异。手指上滴着血他都沒有觉察。还用那手指抹了抹下巴。结果可想而知。
楼芊芊看着她一笑。但随即正了颜色对独孤天佑款款一拜。然后道:“皇上。让臣妾來见贵客。臣妾不知。打扮得寒酸了些。但绝无怠慢之意。”
她确实觉得自己穿着寒酸了些。那层层叠叠的凤服。她穿着费劲。又太热。所以身上着的是普通女子的裙装。是相府陪嫁的。
但是她顶喜欢。那料子和款式。也是一点不输的。不过。这是一个客气。省得那皇上到时候又挑她的理。
独孤天佑只是点了点头:“爱妃做吧。这是南月国的贵客。这是南月国当今太子欧阳月。这是监国李大人。这位是……”
他说了几个人。楼芊芊看着惊讶至极仍沒恢复镇定的欧阳月眨了眨眼睛。她也不知道他明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她做梦也沒有想到。自己顺手会救了一个太子回來。好在是别国的。
沒想到。欧阳月很聪明。随即起身。象初次相识一般打了招呼。
不过。那也无法掩饰他最初的失态了。那神情都落在了独孤天佑的眼睛里。独孤天佑非常不悦。虽然他的皇后丑了点吧。也也不至于丑成这样吧。
他竟然如此失态还不自知。道歉都沒有。
难道他的太子妃就美成天人了吗。
独孤天佑随即有些惊讶。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那个丑皇后虽然是代表着东夏。她自己也沒有必要这样认真吧。
不过。丑不是她的错。她从进來到现在。也沒有犯什么错。一切做得都挺好。他还真怕她出丑呢。说实话。她给他这也算是惊喜。
主宾相见。厮认完毕大家落座。
楼芊芊不知道为什么让自己出席这种场合。按她的了解。这完全是男人的事情。她做为皇后。如果只是两国正常邦交。她不该这个时候才到。那独孤天佑必定派人先行通知她。而不是如此匆匆。
终于独孤天佑开了口:“这是我东夏的第一奇女子。我的皇后慕容苏。”
如此隆重。
楼芊芊想笑。独孤天佑在搞什么名堂。
但是她随即镇定。微微一笑回应众人惊讶的目光。
“东夏皇。我等刚入京城。就听闻慕容皇后诗才惊天。今日不知您可否满足我们这些人的耳福。”
独孤天佑看向楼芊芊:“皇后意下如何。”
他难得的好态度。虽然沒有说是脸上堆笑含情脉脉。但至少也沒有冷冰冰了。他倒是会演戏。
她也会想着。便笑了:“一切吾皇做主就是。”
说完自己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独孤天佑对着她的腻歪的声音竟然好像有免疫力。竟然沒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还很镇定:“既然如何。那皇后就为他们做一首如何。”
“臣妾遵命。那不知诸位想听什么題材的。是咏月伤怀的。还是悲天悯人。还是壮志未酬的。”楼芊芊大方地道。
欧阳月终于回过神來。他眼神落在了她手腕处的那个白玉链子。起身一揖道: